第十三章 开幕 (第3/4页)

池边为一位美丽的少女送上鲜艳的红玫瑰，当我揭开面罩时她肯定会尖叫逃走，转而投向像圣子这样英俊的少年怀抱。”

    见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还是这样危险的有关年龄的话题，白卿云内心毫无波动。谁说世上只有女人才会忌讳别人提及自己的年龄？男人脆弱的内心使他们对于自己的年龄更加敏感，哪怕是一名八十岁的鳏夫也希望自己永远是十八岁少年。

    白卿云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壶为两位陛下倒上香醇的红茶，声音温和谦逊：

    “一个人的魅力并不来自于他的外表，而是源自内在，只有时间才能酝酿这种魅力。陛下的气质与智慧远胜于我，自然魅力也胜于我数倍，就算那名女士一开始投入我的怀抱，最终也会选择陛下手中的玫瑰。”

    穿过枝叶的斑斑日光撒入室内，衬得圣子眉目精致完美得不可思议，随着时间逐渐显露属于少年纤细的美如一层透明的宝石结晶，令人生出想要触碰的欲望。卡罗斯目光逐渐深沉，他一边细细品味那狡猾却又叫人舒心的语句，一边眼神却肆无忌惮地从白卿云的面庞滑落至腰身。

    这种毫无掩饰的眼神如鱿鱼黏腻的墨汁，粘连在白卿云的身上，叫他心生嘲讽，也叫另一边的尼普尔察觉了皇帝昏聩的欲望，苦于被圣子捏在手心里的尼普尔顿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如果把圣子送到皇帝的床上，他岂不是既讨好了皇帝，又摆脱了圣子？说不定他兄弟玩腻后他也可以尝一尝腥味，嘿！这岂不是一箭三雕！

    白卿云轻飘飘地递给尼普尔一个眼神，明明是没有任何情绪，淡淡的一眼，登时叫尼普尔觉得芒刺在背，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脑中沸腾的念头瞬间熄灭了，龟缩在椅子上像一只鹌鹑般乖乖喝着茶。

    甚至连本是香醇美味的红茶，都变得如莲心般苦涩。

    尽管白卿云没有读心术，按照教皇以往的行事作风也能猜的七七八八。他觉得教皇是真的不仅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被酒色掏空了脑子。这个老东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盯上时刻准备下手，如果白卿云不是觉得再找一个傀儡，或者教皇死了自己没了挡箭牌会很麻烦，哪里会管这老东西死活？

    皇帝最后还是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转而品味由圣子亲手斟的茶，那缓慢品尝的模样，仿佛那不是茶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皇帝放下茶杯，邀请教皇下棋，为了以示谦让，他特地让教皇执白棋先走，而他自己执黑棋。

    可惜不论皇帝再怎么谦让，教皇这个臭棋篓子都不可能下赢，当然教皇也没想过赢。皇帝一边与教皇下棋，偶尔出言指点两句该怎么走棋，一边询问教皇近况。

    教皇是个傻的，发现不了皇帝的别有用心，但白卿云知道若是一个人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趁此时对别的事提问，很容易就露了马脚，而在这种时候露出的马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话。

    皇帝只以为教皇会说假话，压根没有想到教皇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源于白卿云让他背诵的资料。如果把假消息当成真消息灌输给某人，那他也只会把假的当做真的说出来。

    因此教皇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皇帝套走了所有的话，有些因为记得不清楚，说的模模糊糊颠三倒四，像是在故意隐瞒，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皇帝虽然觉得不对，但一时之间也纠不出错，一局结束，皇帝心中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什么都问出来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就好像被谁耍了。

    可看着教皇，皇帝又觉得不像，他了解自己这个哥哥，完全是仰仗皇家地位才坐上教皇的位置，而卡罗斯的父亲也就是前代皇帝大力扶持尼普尔成为教皇，也是想的不论世俗的皇帝还是精神的皇帝，都将是他们铎朗格尔一族，他们家族将迎来双皇的时代。

    可哪里想得到尼普尔成为教皇后，大肆敛财纵情声色，他看上去脑子不行，那是因为他一门心思全用在赚钱上：

    从地里挖出一具棺材装饰白金与宝石说是光明神的圣骨，只要亲吻圣骨就可以包治百病，但亲吻一次就收十枚银币；大肆推销光明券，一张光明券抵消一次罪行，甚至还按照罪行的等级销售不同的金额，比如偷了东西就买蓝色的五枚银币的券，杀了人就买金色价值一百金币的券，凭此教廷是挣得盆满钵满，短短一年收入就超过了帝国十年税收！

    皇帝明里暗里表示让教皇分他一点，看在同胞兄弟的面上，更何况是在他的土地上敛财，怎么着都该送一点钱，可教皇就不，他毫无诚意的把已经挣不了钱的圣骨当做新年礼物送给了皇帝，信誓旦旦承诺这绝对是最稀有的宝物，皇帝看着那粗制劣造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沓缝里掏出来的死人骨头，就算把白金宝石全都抠下来，也只不过一万金币，气得连酒都喝不下，也懒得再管他的傻子兄弟，暗中计划怎么把教皇拉下马换成另一个听话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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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教皇收敛了很多，甚至主动处罚了许多搜刮民脂民膏品行不端的神父与修女，光明教廷的口碑得到了极大地改善，他主动每年都进献一笔价值不菲的宝物，表明诚意，这才让皇帝迟迟没有下手。

    原先没有动手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教皇现在看上去也安分了许多，可现在……皇帝眼光幽暗地打量站在一旁看上去乖顺体贴的圣子，也许他有了合适的人选。

    教皇挖空心思地想如何支开白卿云，他好单独和皇帝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倒苦水和告状。可教皇不敢开口，他就像是一只被揪掉尾巴的壁虎，战战兢兢地生活在圣子的监视之下。

    便趁白卿云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拼命地冲皇帝使眼色，盼望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突然产生奇迹，使他的兄弟可以看懂他的眼神含义。

    皇帝果然发现了，教皇正兀自窃喜，就听皇帝关切道：

    “尼普尔，你要是觉得累了我就叫人带你去花园休息一下，正好花园里最近引进几只皇冠天鹅，那是一种稀罕的鸟类，全国也只有皇宫与格里伏高山脉才有，你正好可以好好看看。”

    “不，我……”

    教皇额头渗出冷汗，等等！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怎么被支开的好像是他！

    但开口拒绝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已经摇铃，吩咐内侍带着教皇离开，白卿云知道皇帝支走教皇别有用意，但这时他要装作不知道，只像个性情温顺的晚辈那样跟在教皇身后，临出门前，他被皇帝叫住：

    “圣子就留下陪我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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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卿云微微勾起唇角，转身切换上恭敬的神情，应道：

    “是，陛下。”

    白卿云走到皇帝的面前停步，没了旁人在场，卡罗斯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他是皇帝，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犹如食客欣赏着桌前装点精美的食物，仿佛眼前人早已成为盘中餐，那种污秽浓稠、充满肮脏欲望的眼神，没有丝毫遮挡，流连在圣子的身上。

    白卿云所伪装的圣子在别人眼中都温和清正的形象，仿若天然没有欲望，干净透明如泉水一般。他想了一下，决定按照人设。

    当皇帝将那黏腻恶心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时，圣子露出了有些不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