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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6穆鲁(2) (第2/2页)
害我老是被院长叫去骂,那时我以为他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故意害我被处罚的,晚上就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没想到有一天被他看到了,那麽大的一个人居然也跟着哭了起来。」伊思切尔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哭着说,伊思切尔jiejie,是我错了,你别哭,我没有讨厌你,我就是想让你多注意我一点的,我那时一听,什麽气就都消了。你看,是不是很神奇?在不懂得如何表达Ai意的年纪,孩子常常会闹出这种笑话,但当我们都长大後,真的又学会了如何正确传达自己的心情吗?我想不是的,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学习如何更好的Ai人,我想就算是与安地斯山脉同岁的神明们,也无法轻而易举就参悟Ai的真谛,因为它就是那麽复杂。」 伊思切尔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靠在她的怀里,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雨林香与nVX特有的柔软让我舒服的闭上眼睛,她真好,有时候我感觉她就像我jiejie或mama一样,她拍着我,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图阿西童谣,那曲子空灵悠远,像是传唱自很久很久的以前,我不知不觉就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可是,我还来不及和菲利斯说上话、和他和好,一个礼拜後,刚来到驻营地,我就发现气氛有些古怪。 一是库库又没来了,二是上次找库库麻烦的那三个骑士Si了,在驻营地後面的树林里上吊自杀,三个屍T排的整整齐齐的,像三条风乾的腊r0U。 每个人听了都很不安,胆小点的还发起抖来,但最不对劲的是菲利斯。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後整个人的脸sE都变了,之後一整天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连营长喊他,他都恍若无闻,一个人坐在树底下发呆。 到了下午,人几乎都走光了,菲利斯还是像个木头一样直愣愣的坐在那里,我很担心,走上前去搭上他的肩,谁知道就这麽轻轻一碰,他却发疯般的整个人弹了起来,我们两个都吓了一大跳,菲利斯弓起背,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整个人看起来快崩溃了。 「菲利斯!」我颤声道「你别吓我……你到底怎麽了?」 菲利斯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後一把抱住我,抱的非常紧,以至於我都能感受到他身T颤抖的频率。 显然有什麽事让他极度的恐惧。 「……别怕……」我回手抱住了他「别怕,没事,你跟我说,到底怎麽了?」 「伊莉莎白……」他哽咽道「我要被库库杀了……」 他一边抱着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才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天他在田埂边碰见库库,库库坐在那里画着一副画像,菲利斯走近一看,发现那居然又是我的画像,结合之前库库的行为,他当下就受不了了,直接走上前去跟他理论,要他别再靠近我云云,库库虽然一直低声下气,并没有直接跟他吵起来,但还是反驳了几句,菲利斯越听越生气,最後竟用力推了库库一把,库库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防备的被他推倒在地,手臂和後背顿时和地面擦出一大片血迹,头也磕破了,菲利斯还把他那张画给撕碎了,等到理智回来以後,他才发现自己铸下大错,整个人都傻了。 「我会被魔神报复的……那些骑士Si了,跟他有仇的人都Si了,就像那时一样,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不想Si,我不想Si,Si亡真的太痛苦了……」 菲利斯几近癫狂的喃喃自语让我心头像重压了一块大石,不安的情绪如杂草般疯狂滋长蔓延,可是我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断安慰道:「别胡思乱想菲利斯,库库他不是魔神……」 「他是!他就是───!」 「就算、就算他是,你也不是故意推他的。」我说,一边抚m0着他的後背,希望这样能让他感到安心点「你只是一时气头上───」 只是这样似乎还是不能消解菲利斯的恐惧,他听不进去,仍旧自说自话,他说伊莉莎白你不了解魔神,魔神锱铢必较;他说他太愚蠢,蠢到去中了魔神为他设下的圈套…… 我看着菲利斯血sE全无、神经质的脸孔,下巴长出了青sE的胡渣,和初见时那个温柔稳重的青年相去甚远,心中不禁泛起巨大的悲意,我亲吻着他,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一直到很晚很晚,我才与他分开,带着疲惫的心前去找库库。 库库的爹妈很常不在家,今天也不例外,他家大门也从来不锁,反正也没有人愿意靠近,颇有些萧条的味道,我很久没来找过他了,倒不是因为安娜的那番话,一来是菲利斯不喜欢,二来是上次我不小心撞见安娜和库库在屋子里……虽然我马上就跑了,那两个人估计也没察觉我来过,但我还是莫名的心虚。 我看到他时,他正蜷缩在他Y暗的房间里,一抬眼看到我,便不太自在的拢了拢半褪的衣服,瞬间我还是看到他苍白的背脊、手臂和小腿上有一大片怵目惊心的血痕,脑袋上包着泛血的绷带,房间内充斥着一GU难闻的劣质药味。 「……库库,你还好吗?」我放轻了语调问道「菲利斯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库库看向我,嘶哑着嗓音说道「那我就活该被他打吗,伊莉莎白?」 我咽住了,库库又接着说道:「况且他就是个Ga0不清楚状况的白痴。」 说完他从桌上抓下一叠厚厚的纸丢到我面前,我颤抖着捡起来一看,第一眼我以为上面画的是我,随即发现并不是,那是我曾在他床头前看过的月亮nV神奈尔蒂芙,只是当时库库画的是她侧着脸的样子,现在这些画是正面的,这个角度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原来菲利斯之前看到的那十几张我的画像,全是他误会了,而他撕碎的那张画像,上面画的根本就是奈尔蒂芙,像归像,但总还是不一样的,多看几眼就分得出来,菲利斯当时的确是气糊涂了。 我想起库库之前那张月亮nV神的画已经被安娜撕毁了,现在好不容易在数度临摹後又重新画了一张,结果又毁於菲利斯之手……我根本不敢想像那种心情,就好像当年我背着家里偷偷养了一只小猫,结果父亲因为牠偷了家里的一条鱼,就直接把牠吊Si在树上,口中骂着「贼畜牲」一样。 不可触及,一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我抬头看着库库,库库也看着我,嘴唇微微发抖,半晌後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回去吧,安娜说她等一下要来看我。」 我感到茫然,好不容易和库库拉近的距离彷佛一夕之间又回到原点,和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两样,库库依旧是那个防卫的、受伤害的库库,而我什麽也做不了,同时心中又泛起无以言喻的酸楚与自我厌弃,我祈祷库库能不再受伤害,但当我开口替菲利斯讲话的第一句起,我也变成了在他伤口上撒盐的共犯,从与他同一边瞬间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伊莉莎白,你mama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帝国又能怎麽办呢?他们也为难啊,这麽多nV巫,他们怎麽分得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早知道你mama不要在那边种什麽花,也就不会惹祸上身了……」 闭嘴,不要说,不要假惺惺,不要替加害者讲话…… 人在自己处於事情中心时总是这麽乞求着、憎恨着,然而一旦置身事外,往往又无法看清事情的全貌,马上就会口吐一些自己当初恨之入骨的,自以为公道、合情合理的话。 绕了这麽一大圈,他始终还是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我也始终是个伪善的人,事情没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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