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昆琴奇察崩毁的早晨 (第4/6页)

渐的，我感觉不到周遭事物的动静了，在眼前一片光怪陆离，宛如流年岁月的景象中，出现了几段不同的画面，或者，可以说是记忆。

    第一段记忆属於一个小男孩，从旁人对待他的态度，我知道他是一个痴傻儿，孤伶伶地住在荒山野岭里。

    某一天，在他一成不变且苦闷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年轻nV孩，长发、秀美，穿着一身白sE长裙，我在库库的画像中看过她，她是月亮nV神奈尔蒂芙，库库尔坎的jiejie。

    男孩很喜欢她，常常躲在小河边偷看她洗衣服、洗水果，少nV偶尔会下山与镇民交易，回来的时候背上会背着一篓蔬菜和生r0U。男孩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也住在一座山洞里，她好像还跟别人住在一起，男孩经常听到山洞里传来nV孩的说话声，很温柔很好听。

    有一次，nV孩刚好出去了，男孩实在好奇，就决定溜进去看看，山洞里黑漆漆的，男孩先是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会儿，接着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山洞里的布置很简陋，突然，他听到一声嘶鸣，他在山里曾听过这声音，是蛇。

    他以为有蛇溜进山洞里了，他曾吃过蛇的苦头，於是马上警戒的四处张望，结果在Y暗的角落看到了一个───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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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的上半身是一个少年，头发长长的，皮肤很白，长的很正常，但下半身却是条粗硕的蛇尾，Sh答答黏腻腻的，整个人蜷曲成一圈，怪物背上还长着好多羽毛，正对着他狰狞地咧出獠牙。

    男孩被这个半人半蛇的怪物给吓坏了，啊的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那恐怖的画面一直深印在他脑海里，很多年後，当他再次回到那座山洞时，那怪物已经不见了，而他却在那里看到了nV孩余温未消的屍T。

    又过了许多年，他和镇上许多人一样命丧魔神之手，在临Si弥留之际，他想起了幼时曾Ai慕的那个nV孩，於是他的灵魂逃脱，苟延残喘地四处躲藏，直到好几千年之後，察觉到魔神存在的居民们私藏了许多灵魂准备制作对抗魔神的力量，伤痕累累的男孩魂魄在此时偷偷混了进去。

    第二段回忆属於一个十五岁的小巫nV，她是图阿西第一美人，那双波光流动的蓝眼睛被称作「图阿西的宝石」，而且天资聪颖，实力高强。她常听很多巫nVjiejie谈到，有许多她们的前辈都被魔神蛊惑，从纯洁的巫nV堕为y邪的魔nV，然而小巫nV是个拥有坚定信仰的人，她觉得这都是那些前辈不够虔诚的缘故，她是被长老们誉为能力足以和魔神抗衡，解救镇民於水深火热之中的巫nV，她对她的信仰坚定无b。

    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小巫nV上山采药迷了路，并且终於遇到了魔神本尊，传闻中恶名昭彰的魔神实际上是个秀美的少年，小巫nV本来想封印祂，但看到少年惊恐瑟缩的样子，又觉得怎麽样都下不了手。

    小巫nV於是偷偷地将魔神藏了起来，每天跑去察看，警告他不准再四处作恶，幸好，魔神温顺有礼，一点都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丧心病狂的模样。

    她曾听说过很多远古时代，神nV感化深渊魔物的神蹟。或许我是可以感化祂的，小巫nV这麽想着。

    魔神一直很听小巫nV的话，而且对她很温柔，渐渐地，她无可自拔的Ai上了这个少年，可是，在此时露出本X的魔神想要杀了足以威胁到祂的小巫nV，巫nV奋力抵抗，魔神眼看杀不了她，於是便弄瞎了她的双眼，对她施予诅咒，使她丧尽一身引以为傲的法力和容貌，变得又老又丑，然後离她而去。

    第三段记忆是闪现的，在一间脏乱窄小的孤儿院里住着许多孩子，那年代太多孤儿了，他们瘦小、T弱多病，命b外面的野狗还要不值，但他们每一个都有属於自己的喜怒哀乐与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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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有一个文静温柔的nV孩，她担任着jiejie的角sE，负责照顾孤儿院的弟弟meimei，其中有一个特别顽皮的男孩，常常捣蛋让nV孩哭泣，等到他们长大以後，他们相Ai、相守。

    譬如有一个小胖子，圆的跟颗球似的，嘴巴还很贱，但是心地善良，有一天，院长抓到一只受伤的安地斯鹰，喜孜孜的在牠脚上绑了脚镣，把牠关在金碧辉煌却狭小的笼子里，小胖子趁院长不注意，偷偷把牠放了出来，安地斯鹰是天空的战士，於是又给牠取名艾克楚阿，与图阿西神话中的战神同名，虽然事後被院长打的PGU开花、满地找牙，然而那只鹰却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两人每天一起在草地上奔跑、玩闹，形影不离。

    还有一个孤儿院修nV的儿子，他的父母给他和另一个nV孩定下婚约，他可喜欢那个nV孩了，亲手做了一个红sE的缎带给她，nV孩戴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耀眼夺目。

    後来他们都被魔神杀了，魂魄被大巫nV炼制，巫nV告诉他们，他们是全昆琴奇察的希望，他们将成为新神的下属，和祂一同对抗魔神，任重而道远。

    无数记忆快速闪现後，眼前逐渐归於虚无，那不是任何sE彩，也没有任何物质，一片寂静的意识之海中，出现在我眼前人的并不是穆鲁，而是一个高挑的图阿西男人，生的非常英俊，黑发垂肩，裹着一件深红带流苏的长披风，气质沉静，眉宇间带着少许的忧郁。

    这是穆鲁众多人格中，那时常愁眉苦脸的人，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末代图阿西王……」我喃喃道。

    图阿西王闻言抬起头，一看到我也愣住了。

    他说：「胡安娜是你的谁？」

    NN的名字正是胡安娜，那一刻我明了了一切缘起始末，甚至有GU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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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给我讲末代图阿西王的故事，夸赞他如何神勇，如何贤明，执念之深，讲到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那时候的我完全不当一回事，只当她还怀念着过往辉煌的图阿西王朝，但如今回想起她每一次述说时的眼神，我好像又懂了。

    毕竟我已是经历过这麽多的人。

    我俯下头：「我是她的孙nV，陛下。」

    图阿西王呆愣了许久，他的眼中有忧愁，有喜悦，也有悲伤，他的眉毛总是心事重重地皱着，所以当他眉头轻轻舒展，嘴角含笑，眼角泛起思念的泪光时，那瞬间整个人都似跨越尘封的岁月，鲜活了起来。

    「孩子，你长的真像她年轻的时候。」

    然後，我看到了好多人，穆鲁的、图阿西王的、以及许许多多陌生人的身影在我面前来回闪现。

    穆鲁盘腿飘在空中，一手支着脸颊，朝我笑的开朗：「没想到还能再见你最後一面。」

    我眼睛胀热发酸，问他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新神并不是特指某一个人，而是由好多灵魂所共同融合组成，我们都是Si在魔神手下的魂魄，其中意志力坚强或是执念深重的，就会被选中。一共有五十个灵魂组成新神，其中又以我对奈尔蒂芙的执念最深，可是，後来有一个因果外的魂魄混了进来，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恍然大悟，那个因果外的魂魄就是图阿西王，本来他Si後应该魂归天地，但是眼睁睁看着王朝毁灭而自己无力回天，最後被斯潘尼希人杀Si的图阿西王，执念重到最後被执念集合T的新神给x1引了过去，成为祂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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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库尔坎生於斯，长於斯，却相当厌恶这片孕育祂的土地，我们是昆琴奇察人绝望下的产物，不想还是……」穆鲁说着说着就叹起气来「唉，其实吧，这也得怪我们不够强，愧对了大家。」

    「放P！」之前曾短暂看过的暴躁男人骂道「老子生前可是图阿西第一勇士，哪像你这个整天肩膀盘条蛇的小鬼。」

    「找架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