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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二重身影 (第2/2页)
帮助,就像他接受海悧的帮助……再怎么不合群,他也是个称得上美貌的Alpha,愿意帮他解决的人应该不难找。 如果打扰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海悧有此顾虑,尽管他不能想象子轩和别的Omega交颈亲昵,恐怕自己被狂暴的独占欲吞噬。 捧着手机犹豫之际,他不免回忆起他们之间仅有过一次的中秋幽会。 那一年,他带子轩去了月神庙祈祷。 子轩自称没有信仰,但出于对本地民俗文化的好奇,接受了这个提议;海悧自己对神仙也谈不上信奉,他自认就是那种功利乡民,只在有所求的时候才去拜神。他们选在傍晚人少些的时候去,海悧独自走进大殿里,向月神塑像进了香,在烟雾中许下隐秘的愿望。 他知道自己应当满足,两个人的爱情世界已经美好得超出想象,但他还是悄悄祈望着,或许,子轩会在婚后改变心意、给他一个孩子。 他们牵着手穿过神庙外面的节日集市,沐浴在暖色的灯光里。摊位上大多是保佑姻缘的饰物和房中用品,最常见的工艺品是月神像:栩栩如生的兔耳美人,上身穿着短衫和抹腹小衣,下身赤裸,仅有小衣垂下的尖角遮住私处;其中有些看上去颇为高档,铜质或瓷质的,一整盒不同姿态的神像,有的仰面躺倒、双手抱腿,有的跪趴着翘起丰臀,各有风情。 子轩对此表示惊讶:总觉得古人应该很保守,没想到还有这种“成人手办”。 海悧向他解释:这个不是单纯的摆件,以前是有实际用处的。古时候大户人家规矩很严嘛,就算结了婚也是主从有别,小童不能对主人提要求,想要了也不能直接说,就把这个神像摆在窗台外面,主人看到了,晚上就会去照顾他。所以有不同款式,表示小童喜欢的姿势。 那应该给你买一套了。子轩说。 什么意思? 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你都不说话,也不知道你喜欢怎么做。 海悧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好…… 那个晚上,他第一次体验了被“吃”的绝妙快感。 下身被抬起的时刻,他就猜到对方想做什么。他们已经交换过许多亲昵举动,但用嘴碰触私密处这种事,还是会唤起难以言说的禁忌感,正面相对的姿势令人更难逃避将要实现的香艳情景,海悧看着恋人向他腿间靠近,紧张的心快要跃出胸膛。 子轩在快要碰到那花蕾的时候停下来,问他:小悧,花眼给我吃,好吗? 他知道子轩对于征求性同意有过于严谨的坚持,但他们已经是赤裸相见的关系了…… 子轩等待着答复,温暖的呼吸拂过他大腿内侧,简直像故意调戏,可又诚恳得毫无嫌疑。 海悧别过头去,用发抖的声音抱怨:都这样了还问…… 不问怎么行,这种事要确认清楚的。好好回答我,要不要给我吃? 要…… 要什么? 要你吃我的…… 他没能说到最后,但作为表态已经足够了。子轩在他大腿上轻咬了一下,没有留伤,只是为了刺激自己,让尖牙滴出一点点信息腺液。下一刻,他感受到沾着刺激性液体的舌尖抵住瑟缩的洞口,让他惊叫失声。 不舒服吗?子轩停下问他。 不,没有……是……太舒服了…… 身体折起的姿态,迫使他看见自己胀硬的阴物和绷紧的脚尖。Alpha的巧舌轻柔地刷过他发热的“火山口”,打着圈卷走时而溢出的情水。当那舌尖终于突入花门,他控制不住地战栗着,一注微凉的体液淋在自己脸上。 只是被舔花就到了高潮,还射了自己一脸,海悧觉得自己出了个大洋相,不自觉地发出一串难堪的呜咽。 子轩凝视着他落满白浊的脸,好像那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观,像个深受震撼的游客对着自然的奇迹喃喃自语: splendorous…… 海悧恼火地捶他:讲什么鸟语,快帮我拿纸巾! …… 那就是爱情的遗赠,许许多多的小事。小小的蠢事。 夜风在庭院里逡巡,海悧裹紧了外袍,深秋清凉的月光流过他指间。 他给子轩发了条消息询问,收到肯定回答才拨通了视频电话。 接起电话时,子轩坐在写字台前,穿着T恤和睡袍,发型不整,一副居家工作的打扮,看上去没有约会异性的暗示。 “什么事,你说吧。” “关于《青青》,我刚刚有了一点想法,”海悧对着镜头拿起绘本,“你看这个,” “月亮?” “对称、循环的月相。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对称、循环的东西,从最大的星球到最小的生物。我在想,也许,陈青青和顾钧如是同一个人。你看,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形象,平静和激烈,专一和放荡,封闭和自由,就像镜子里外的人像,其实是非常相像的。” “……类似一种doppelganger,二重身?” “对。书和剧本的对话里都有讨论到爱和欲望。表面上钧如是他的爱,青青是他的欲望,实际上,钧如是他已经实现的欲望,青青是他放弃欲望现实爱的可能性。就像那个童话故事《天鹅湖》,人类王子受到黑天鹅诱惑,白天鹅王子就会死,如果Alpha被欲望吸引,他就不能拥有爱,他所爱的东西,白色天鹅所象征的、Omega的纯洁和自由,会因为他的欲望而消失……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得太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黑白天鹅是由同一个舞者演的。” “是的,对于Omega,爱和欲望是一体的,但是Alpha,或者说Alpha主导的秩序,要求它们区分开。故事讲的就是这样的困境。” 子轩抿着嘴唇安静片刻,好像在消化海悧一股脑倒给他的设想。 “……这个想法很有潜力,我会再多考虑一下。” “谢谢你听我说。” “等你明天回来,也许我们可以再深入聊聊。” “嗯。”他忽然想起还没有进行基本的问候,“对不起刚刚忘了说,中秋和美。” 子轩也点头回礼,“中秋和美。” 两个离异的人互相祝愿和美,可以说是悲哀,但似乎也有一种安慰。 “你这个造型……很应节。” “谢谢。” 到了说客套话的步骤,这次对话应该结束了。 他将要道别的时候,亭亭的稚嫩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爸爸!爸爸!你看我捏的小马!” 亭亭捧着他的“面塑作品”跑出活动厅,闯进手机镜头的捕捉范围。 海悧匆忙扬起衣袖挡住手机,他一向很注意保护孩子的隐私,也从不在网络上发布亭亭的照片或视频。 “好可爱啊!真棒!”他笑着夸奖亭亭,“外面风大,你赶快回屋去,爸爸马上就来。” 他劝服亭亭返回教室,知道这通电话真的必须结束了。 他再次面向屏幕,看到信号另一端的Alpha脸上凝固的表情。那一方小小的画面里,与亭亭极为相似的蓝眼睛,以震惊的眼神直直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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