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再见旅行者 (第6/7页)

险些令他窒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雷耶蒙顺势说道：「幸好你拒绝我，否则我不会遇到他！唉，我当初何必为了梦中幻影与你纠缠不休，既辱没你的高尚品德，还让我险些错过一生挚爱。我现在只想谢谢你对爱人的忠诚，才让我们各自找到归宿。你的高洁品行天地可鉴，使周围许多身处浑沌的人迷途知返…」不住赞美谢尔顿坚持抵抗诱惑的美德，并得出结论：「难怪你是大家公认的英雄人物！能结识你这样的英雄真是我的荣幸！」

    「……」谢尔顿难受得无法言语，雷耶蒙句句褒奖之言如同利刃猛刺胸口，直伤得他心头淌血，始终未说出祝福对方的话。

    到达帝都前的两日路程上，谢尔顿备受煎熬。见雷耶蒙回乡找寻恋人的心意已决，他再说与对方共同梦境的事也於事无补，就这麽压抑着爱慾冲动，独自承受着纠结痛苦，按照原订时程带领商队回到罗多利欧帝都。

    行至城门口，两人发觉城门戒备森严，不只派十余人守关，一一确认往来者身份，照着文件叙述揪出魔族与混血，还派驻圣战士骑马绕城墙巡逻，而坚韧高耸厚重的城墙外，还围着一圈矮木制拒马，上头洒着圣水，让人分外安心。

    雷耶蒙特意隐藏魔气，若无其事来到城门前，找出那张鎏金绢纸，询问：「我们是要进城做生意的商人，想请问需要提供什麽文件？」

    「唔，异国商人吗…」守关人员看上去相当为难，看着手中文件叙述，局促的抓耳挠腮：「这我们可无法判断…」

    在後带领商队的谢尔顿发觉异常，驾马上前询问城门守卫：「有什麽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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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守卫认出谢尔顿与神剑，惊喜道：「您是传奇勇者－谢尔顿·恩德鲁克大人！？这是您带领的商队吗？」

    见坚守诚实戒律的谢尔顿打算开口解释，雷耶蒙抢先道：「是，我们是凯伊大人在异国的员工，由於路途遥远，我们近期才联系上，他让我们带一批货物来帝都贩售。」甚至还侧过身指向後头马车：「凯伊大人正因为长途跋涉在马车里昏睡呢。」

    城门守卫上前确认，凯伊确实躺在马车中昏睡不醒，由於谢尔顿斩杀魔族与凯伊经商出资北征的名号响亮，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们对人类阵营的忠诚，於是城门守卫与监督的上级讨论，又询问巡逻城门归来的圣骑士相关规定，便马上通关放行，连异族仆人也不必经过检验。

    雷耶蒙见帝都内气氛凝重、戒备森严，路上到处有盘查与巡逻，魔族混血与异族人士、缺五官的罪犯、放贷者、独居中老年妇女、麻疯病人＊被拉上马车不断送出城。毕竟强大的魔族可以用术法或道具化人，许多混血外观也无从辨认，谁是魔族由教会说了算，新任大神官又急於整顿、展现功绩，稍有可疑便抓走流放，因此车上大多数都是人类，真正的魔族或混血少之又少。

    雷耶蒙担心仆人A情况，对谢尔顿说：「我想去见一位我在城中的旧识，你们先去首富大人那，以凯伊的名义求见，我待会再跟你们会合！」语毕驾马迳自转向仆人A的店铺。谢尔顿虽然困惑，但看雷耶蒙走得急，只好先依他所言将商队领往首富住处。

    雷耶蒙轻车熟路的来到仆人A店铺前，一问之下才知仆人A早早就去外邦做生意，店铺交由家仆打理，短期内不会回来。仆人A机警谨慎，想是察觉城中氛围有变，趁早出外避祸，等风头过了才会回城。

    听到仆人A平安无事，雷耶蒙松了一口气，又想：「那些权贵卧底毕竟是我下的手，却连累他逃离他邦，对他真不好意思…」不免愧疚难当，当即拿出一袋财货资助商舖运作，留下书信聊表歉意，便转身出店，前往首富住处与商队会合。

    待雷耶蒙驾马来到首富住家的街上，却见门前已经聚集不少围观稀世珍宝的人群，其中不乏带着随从的富商与权贵。其时兵戈扰攘，异国货品稀缺昂贵，战乱逾年附近城镇的商货往来都难能可贵，更别说商队中满载东西方沿途多个城镇的珍贵货品，触目见琳琅珠玉、品类繁多、珠宝财货异彩分呈，举凡酒水、宝刀、香料、药材、瓷器、金玉珠宝、锦绣绸缎、精致艺术品、异域骏马等各地精选商品，项项皆是罕见好货，在场闻所未闻，又听熟知商品来源价值的商队仆人详细介绍，各个啧啧称奇，赞赏不已，都好奇他们打算怎麽处理这批货品，以及旁人得透过什麽渠道购得。

    此时首富已听闻谢尔顿诚实讲述所遇奇遇，正焦急站在凯伊暂待的马车前，让自己熟识的世俗医生与理发师＊替凯伊看诊，当他们讨论着该催吐还是放血，雷耶蒙驾马上前，连忙阻止：「我已经替他看过诊，我保证今晚他一定能醒。只是路途颠簸、舟车劳顿，现在还很疲惫罢了，不需要再劳烦医生大人。」

    首富见雷耶蒙气度不凡，又从谢尔顿转述中得知对方能耐奇高，当即苦笑着向医生赔罪，让仆人拿来双倍出诊费酬谢，请他暂时回去。回头让仆人准备酒水点心，礼貌的请雷耶蒙与谢尔顿进屋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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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首富进屋，商队中为首的两位仆人紧跟其後，听候雷耶蒙差遣。

    三人来到客厅各自就坐，首富关心两人路途跋涉、所历经的遭遇。雷耶蒙一面讲述两族交战之下路途危险，以及各地商业城镇的冷清萧条，昔日昂贵财货如今削价抛售，着实让他捡了便宜，获得这样一批好货。说着让仆人出去将其中一车的艺术品搬进来给首富过目，首富看着啧啧称奇，当真是世所稀罕的宝物。

    「首富大人喜欢？那这些就赠送给您吧。」雷耶蒙让人将另外两车的艺术品搬进屋，首富连忙推拒，雷耶蒙却说：「我在外经商常听到您的名声，对您很是景仰，这些只是聊表敬意。更何况其中并不只有我个人的礼物，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凯伊托我赠送给您，说是要感谢您在他主仆二人危难时刻出手相助，请您别客气收下吧。」

    听到是凯伊托人赠送，首富心头一暖，谢过收下，让自己的家仆清点名册，尽数放入收藏室珍惜摆放，并邀请雷耶蒙至收藏室参观，谢尔顿暂待原位。

    眼见一件件异国珍宝工艺品搬入收藏室，将典卖赠送的空位补满，甚至另辟桌柜、增设品类，雷耶蒙内心踏实许多，心情愉快的啜饮杯中美酒，赞美首富的收藏品味，相偕回客厅时还不忘向他分享如何贿赂商队驿站的税务官，省下钜额关税的妙招等等。

    两人有说有笑，重新坐回沙发上，此番交谈让首富对雷耶蒙很是钦慕，关切问：「您决定要在哪里售卖货物了吗？如您需要固定商铺，我在闹市里还有几间店面…」

    「多谢您好意，可我此行并不打算久待。」雷耶蒙解释：「其实我将货品运来此处，便是希望将这些货物与仆人尽数盘售给您，由您来决定这些货物价格与分配。若需了解货品来源与产地、价值与特色，我这数十名仆人已各自对负责货品项目了若指掌，他们都是我优秀的商业夥伴，若商场比作战场，他们各个身经百战，除了能介绍与贩售货品，还能协助记帐与买卖、监识与判断。」心中暗道：「首富大人可是人类最大帝国里首屈一指的富商，熟知人情世故、从商经验丰富，与权贵皆有往来。将人类仆人放在他身边，无论生活保障或累积经验都是首选，当今世上可能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首富适才在门外便见识过商队仆人介绍货品的口才与应对，确实是经过训练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