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Mis-fortues？17 (第2/2页)

纸，这才发现这是军用信封。

    专门在军团之间递送的信件有两种，一种涉及中央政府的命令，另一种用於内部讯息传递。前者是长筒状的外装，形似卷轴，後者则和一般信件相差无几，只是使用了特殊的材质以及军团特有的火漆。

    手上的这封信写着收件人是韩吉?佐耶，信纸上有着他熟悉的……不，等等。

    “Hans，这是什麽东西？”他拧眉。

    韩吉耸肩，“如你所见，看来寄信人为了让这封信件能够确实送到我手上，费了不少工夫。”

    “我们当时也很讶异。”埃尔文笑笑。

    韩吉心说我可从来没有看过你的“讶异”。

    信纸的边缘露出些许裁切不整的纤维，m0起来手感非常不对劲。这无疑是仿造得粗糙的手法之一，但它却骗过了大部分转寄站或是检查所，原因是上面的特殊花纹几乎一模一样，封泥也是。

    韩吉看到他正观察着上头的纹路，直截了当地说：“是假的，我们b对过了。”

    “不过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是‘我们的人’吗？”他抬眸问。

    韩吉摇摇头，“不。”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当时我……欸，还有更奇怪的部分，你还是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吧。”

    里维从善如流地打开，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将信夹在手上。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不如说这是一条便笺，上头的内容实在少得可怜，只有一个词。

    -Eren?Yearger

    这是什麽？

    哦，人名。他几分钟前才在韩吉口中听到同样的名字。

    里维惯X地皱眉，抬手接过韩吉递来的下一封，边看边听对方解释。

    “你刚刚看到的，是目前为止收到的最後一封信，我在年初的时候收到它。拿给你的是第一封，大约在842年春天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

    他打开对折的信纸，上头的字迹有轻微的凹陷，文句铺展，字字遒劲锐利。

    ——就像面前这双眼睛一样。

    里维想到。

    灯火照不进里面的空间，只微微g勒出男孩的侧脸与双眼，他看着他们，眼中火光跃动。

    恐惧是难以伪装的，再怎麽掩饰，必定都能找出害怕的痕迹。

    而面前的男孩毫无惧sE，极为坦然。

    “和你自我介绍，我是调查兵团新任团长Erwin。”

    “您好。”男孩压抑地咳了几声，破碎沙哑，如同用粗砺的小石头在声带反覆摩擦，牢房外两名宪兵团不约而同瞄了一眼，很快又目不斜视地站得笔直。“我叫Eren。”

    “嗯。”埃尔文顿了一下，“那麽，Eren，你知道自己能变成巨人吗？”

    他一开口便投下一颗重磅炸弹。艾l缓缓眨了下纯良的双眼，面sE不改地打太极，把这颗炸弹完好无损地拨回去：“我能猜到……但我没有当时的记忆了。”

    不吵，不哭，不闹。

    JiNg神状态良好。

    回答……挺棘手。

    埃尔文的脸属於棱角分明的类型，火光雕凿，令他更显严肃，然而此时他的嘴角却g出一个不明显的浅笑。若说之前还稍微有些担心对方的状况，目前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疑虑。这实在超出他预想的太多了。

    “那麽，稍微和你说明目前的情况。”

    “由於你在希甘希纳区突然变成巨人的事故，直到开庭审理以前，都必须接受宪兵团的管辖。环境会很糟，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理论上，艾l的管辖权属於宪兵团，由宪兵团向他解释一切最为恰当。

    一名看守士兵警告地咳了一声，埃尔文全当没听到，继续对着艾l说：“你的母亲目前很安全，希望你能放心，并且不要试图逃离这里。”

    “他咳、咳咳咳……”男孩一开口又是一阵咳，好半天才讲出完整的句子，“他们怎麽了？”

    里维从鼻子里哼出鼻息，“巨人攻破了城墙，接着在普通人中发现能变成巨人的家伙，你觉得会发生什麽事？”

    看守的士兵忍不下去了，打断他们的谈话：“请不要跟他……”

    埃尔文状似配合，实则不容置疑道：“放心吧。只是问几个问题。”

    那名士兵噤了声，艾l也识相地没有多话，歪着头看他们。

    埃尔文温柔地“恫吓”完毕以後，转而继续解释：“接下来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测。目前wall?Maria已经成为沦陷区，不出多久库存的粮食便会陷入短缺，也许撑不到明年就会出现人力的短缺，而长久以往，仅凭着剩下两道墙的土地，大部分的人类会无法生存下去。”

    他觑着艾l不受触动的神sE，换了另种更加直白的方式，“也就是说，你以及你身边的人，都可能无法在这场饥荒里活下去。”

    “抱歉，虽然谈论这些对你而言或许尚早，但你是在我们眼前‘巨人化’後，又变回人形的首例。你身上很有可能带着突破困境的希望，我们并不知道超大型巨人，以及随之出现的铠甲巨人与你究竟有什麽关系……”

    “这麽说，你是怀疑我的身份？”艾lT1aNT1aN乾涩的嘴唇。

    “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X。”

    “那麽只要当时不理会，放任我自生自灭也有同样的效果。”艾l紧盯着埃尔文，像晚间的猫头鹰，双目过分炯炯有神，“现在我被关在坚牢里，这代表事情有转机，还是将面对的是酷刑？”

    埃尔文脸上的笑意扩大几分，旋即收起，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上半身微微压低，双手搭叠在双膝中间，“这要看你。你的选择，将会左右你的命运。”

    他用最严肃的方式询问最cH0U象的事情，连疑问都因为两旁士兵的把守而吝啬给予。假如艾l是一个十岁的小孩，那麽他听不下去；假如他仍然是从前那个自己，也不会全盘了解埃尔文心里打的主意。

    里维背靠在墙壁上，抵着乾冷坚y的触感，默不作声将一切收进眼底。

    他看见男孩的嘴角r0u出一个分不清情绪的淡笑。

    他也看见埃尔文讶异又不可思议的兴奋样、两旁士兵不敢怒不敢言的怂样。

    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听到、碰到、感知到。但他仍无法了解：为什麽？

    ——明明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却能说出“别救我了”这种东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