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离婚：林楠不再属于你 (第1/2页)

    “林楠？没想到你也在这，看样子过得不错啊，等你一离婚宇晗就会跟我举办婚礼，到时候这里可就不欢迎你了。”徐梓律几天没见到顾宇晗了，所以今天来顾家找他，只是没想到林楠也在。他猜顾宇晗这几天晾着他是因为林楠，所以一见到他就不爽地挑衅。

    林楠愣了愣，似乎也很惊讶他来这里，但面对他的挑衅却只是低头，“那这个送给你吧。”

    “什么？”

    林楠走近他，手里拿了块手表递过来，“算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他看着那个深蓝色的腕表，虽然不是行家但是也知道价值不菲，眼睛直接就亮了，嘴里还在犹豫，手却已经上去接了，“这真的给我？你打的什么算盘？”

    “我只是觉得更适合你，明天我就跟他去办离婚了。”

    他听到这话欣喜若狂，却尽力克制着不表露，收进口袋里，才要说话，顾宇晗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顾宇晗抬头望着楼梯上的两人，问。

    “我回来拿离婚协议书和之前没带走的行李，怕你明天忘记了。”徐梓律还没开口，一旁林楠就先他一步轻声答。

    “我问的不是你，这里是你家，你想回来就回来。”顾宇晗的神色跟往常不太一样，对着林楠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徐梓律熟练地装作担忧，“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林楠也在，就跟他聊了几句。”

    “你下来。”顾宇晗命令式的语气让他不太习惯，但对视的目光又表明的确是在跟他说话。

    他悻悻地下楼，到他跟前，挽住他，“你今天怎么这么生气？”

    顾宇晗却拂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说：“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林楠说，回去再找你算账。”

    这一眼把他看得莫名心慌，他隐隐觉得顾宇晗知道些什么了，但他不敢在这时候忤逆他。他摸了摸口袋，想着至少今天来这一趟并不是白跑，现在先顺着顾宇晗的意思回去比较好。

    身后传来徐梓律出去的声音，顾宇晗抬头看着楼梯上一直站着的林楠，如鲠在喉。

    他这几天快要被劈头盖脸的真相压到喘不上气，无论是录音、车祸，还是之后的突然出国，甚至连腿上不存在的残疾，都跟眼前被他误会了三年的林楠毫无关系。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事，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林楠的解释当做狡辩，甚至每次看到徐梓律假装跛着的腿都会加深一份对林楠的恨意。

    他把人生被安排的愤怒悄然无声又理所当然地转嫁到了林楠的身上，那些愤怒和不满堆叠在一起，成了他对林楠的偏见与猜疑，以至于他一直都听信了徐梓律的挑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楠，林楠怎么恨他讨厌他都是应该的，但看着他那样疏离地站在自己眼前，他却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恳求：“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为什么？”林楠歪了歪脑袋，天真的脸上满是疑惑，“我要离婚。”

    “我知道从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走上去，第一次面对着林楠手心竟然紧张到渗出汗。

    “但我没有误会你，你是真的出轨了，”林楠看着他，眼底闪着坚定，“而且那些事你就当是我做的吧，这样至少你能爽快点离婚。”

    他心如刀割，浸满冷汗的手上像爬满裂隙，连牵住要上楼的林楠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楠楠，我对不起你。”

    林楠那张纯真的脸顿了顿，在他记忆中是第一次听到顾宇晗说出这句话。可盼了这么久，到头来，他也只是释然地笑笑，跟他擦肩而过。

    “楠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他抓紧一旁的扶手。

    “那就离婚吧，顾先生，你能为我做的，就这么多了。”林楠没有回头，上楼进了卧室里。而他的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了，只能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楠从卧室里取出了那份他之前让律师拟完之后自己就毫不犹豫签了字的协议书。

    “我真的，做错了很多，”他的愧疚感几近决堤，一向骄傲的他也会低下头，最后他鼓起勇气扯住林楠空荡荡的手腕，“我让律师再拟一份吧，给我点时间，我至少，应该补偿你。”

    他越说越没底气，眼神都不敢在林楠脸上多停留，他害怕看到林楠那耗尽爱意后陌生的表情。

    “好啊，但明天我就要离婚。”林楠撵开他的手，不情愿地说。

    他为林楠没有拒绝自己而感到了一丝轻松，但下一秒又有种不安漫上心头，“我送你的表呢？”

    林楠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放客厅桌上了，但好像不见了，好可惜。”

    “我再送你一个。”他看到林楠还会珍视自己送的礼物，心底复杂的情绪交织。

    “不用了，”林楠攥着那份旧的协议书下了楼梯，“我要回去了。”

    顾宇晗努力争取到送林楠回家的机会，跟祖母问好后，亲自帮他把行李搬上楼。林楠的卧室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又干净，顾宇晗想起从前刚认识林楠不久的时候，林楠总爱给他带自己做的蛋糕，但其实做得很难吃，可以说是毫无天分，可那时候他每次都会吃光，那些甜腻腻的味道是曾经给予林楠独有的溺爱。

    这些从前恋爱的青涩回忆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尖，像傍晚时分缓缓爬上树梢的月亮，苍凉又寂寞。

    他把林楠的书放到书桌上，给他整理好。正要下楼，却瞥见书架上摆着一枚艳丽的红宝石，像是某个装饰品上拆下来的主石，圆润又璀璨。

    这样大小净度的红宝石并不多见，记忆中林楠也不是喜爱这种宝石的人，他盯着那红如烈焰的台面，总觉得在哪见过。

    “那个是沈先生的，上次宴会我在花园里找到的，他说先放着下次再来拿，”林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平静地解释，“行李都搬上来了吗？”

    “嗯。”他收回发散的思绪，点头，原来是上次沈思煦丢的那枚胸针上的主石，拆了周边的装饰，他一时没能想起来。

    “那你先回去吧，明天见。”

    心底像是盛满了一杯水，总是悠悠荡荡地晃出来，让顾宇晗不能平静。他上前牵起林楠的手，“好歹也是最后一晚夫妻了，我不能跟你待在一起吗？”

    手心里的手还没牵热就被抽走，林楠那双清透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他，轻笑：“我不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你明早带着离婚协议书来吧，明天见。”

    顾宇晗浑浑噩噩地出了门，找律师连夜重新写了一份协议书，在原来的基础上添了许多财产作为补偿。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林家找林楠，可真看到林楠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如同上了绞刑架，那些迟钝的爱意在林楠漠然的瞳孔接受着审判与惩罚。

    昨晚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煎熬了，他在办公室待了一整晚，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今天，现在林楠就坐在他面前，他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似风筝断了线。他做了个深呼吸拿出那份新的离婚协议，林楠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就果断地签完了字，然后轻声说：

    “走吧，去登记处。”

    春末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林楠穿得很清爽素净，坐在他的副驾驶也一直望着窗外，好像这是一条全新的路途一样。他开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侧目偷看林楠，白白净净的一个人，从前总爱温软地依偎在他身边，对他腼腆又真诚地表达爱意，怎么他就没能好好珍惜呢？

    阳光透过车窗落到林楠的指间闪了闪，顾宇晗猛然发现林楠还戴着那个婚戒。

    这是不是说明，林楠心里还有他？

    “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