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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3 (第2/2页)

我们乡下土包子不识抬举,不懂得享受冷气。的确,直到老爸老妈因为921地震被迫离开老家,家里都没装过冷气,因为那里根本不需要。

    第一次坐车去新庄找大哥,也让我印象深刻。先坐公车到车站,再走到开封街找客运停靠点,好不容易找到,已排成一条人龙。常常第一班车排不上得等下一班,坐上车过个桥又堵半天,停停走走昏昏沉沉之际,一GU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向来靠窗外空气才得以喘息的我,立刻被呛醒。抬眼望去,远方一排排工厂烟囱正放肆的排出浓烟…这个味道就是昭告新庄快到了,这一坐一个多小时。二哥的学校更是远在泰山,紧邻着桃园,好不容易穿过刺鼻的工业区到了荒郊野地,还得一路走上坡,学校旁边还有个工厂,让我严重怀疑一天到晚实习的二哥,是不是被学校压榨劳力。

    在老家,走路到得了的地方叫近,需要骑脚踏车或摩托车的叫远,坐车才能到的地方叫有够远。在台

    北,坐车二、三十分钟算近,塞个四、五十分钟是常有,不算远,彻底颠覆了我对远近的认知。在老家说走就走,时间很好掌握,但在这里出行,得算上走到公车站、等公车、坐车、转车、走到目的地的时间。我常会少估时间,老是在最後一刻赶上,Ga0得自己心惊胆战。到现在还是改不过来这个习惯,可能潜意识觉得提早出行是浪费时间。这个远近的认知,直到多年後出差北京才再次被打破,那里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叫近,塞个一两个钟头是日常。

    住在城市,动不动就得坐车,回老家,更是长路迢迢,一年来来去去也不见习惯。赶公车到车站後,再看是坐火车或客运到台中。那时候高速公路刚通行没几年,有中兴号客运到台中,但不管哪种车,票都非常抢手,所以有所谓的野J车出没在高速公路横行揽客,甚至直接在高速公路旁载客上车,险象环生。不像现在,可以一个月前电话或网路预购,当时只能前几天到车站排队抢票,碰上连假甚至得前一晚夜宿车站占位。当年任何形式的票都会滋生h牛,只是这个时期的h牛得亲自到场抢位。我只能当场买票,所以b较常坐火车,因为买站票运气好的话,有空位可以先坐几站,至少可以来回走动,不像客运车的站票,只能卡在固定地方动弹不得。

    刚来台北时,国中的学长办了个同乡迎新会,或者说水饺会。那几个学长都是只闻其名,长年贴在走廊成绩红榜上的名字,当年别说隔一年,就是同年的男nV同级生,都很难说得上话。那是男nV分班、依成绩分好坏班的年代。记得同乡会有个学长,自告奋勇要帮大家买连假车票,打算清晨五点去排队,再赶回学校上课,让大家肃然起敬。这在当年是把妹的重要手段之一。

    台中火车站下车後,得再走一段路到客运站坐车,有站站都停的普通车,只停几站的直达车,和有随车小姐的金马号。在台中火车站附近的路口,会有一群拼车的计程车掮客,在拉我们这些返乡客。这种小型的野J车,竞争也是异常激烈,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两三个人一拥而上紧贴两侧,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多少钱、马上就发车,同意的话立刻带去停在附近的车子上车。旁人看来,大概有一半人貌似被架走的,至於那匹马跑不跑还得看你的运气,如果你是最後一个乘客当然立马出发,若碰巧是第一位,就得看那位掮客的带客能力,只能乖乖坐着等候,走都走不了,因为司机在车上一旁盯着呢。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坐这种私人的拼车,只有偶尔跟老妈出行才坐,因爲有严重晕车症的老妈,没法坐客运,只能坐前座开窗吹风。

    那时到老家的山路一路蜿蜒,天气好的时候风光秀丽,堪称最美的公路,即使中途听到此起彼落的呕吐声,飘来驱之不散的异味,看看窗外风景吹吹凉风来颗甘梅,就可以压下缓缓上升的恶心感。一旦碰到坏天气,车窗一关山路一颠,那酸爽的苦滋味简直消受不起。不过这都不算什麽,有一次碰到台风天,两个哥哥正在回家路上,已经延迟许久。我们在家焦急等候,等到两个人淋成落汤J回来,才知道半路被几颗房间大的落石挡住,无法通行,只能等另一头的客运车开来,两边乘客轮流绕过巨石,彼此换车坐才回得来。

    这一条崎岖的路,後来打通了几个隧道,拉直了一些,公路局才终於愿意从台北开通中兴号直达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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