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回、赤砂铁焰(三)： (第2/2页)

是确保手术成功的绝对要件。

    一口气缝合了八道明显伤口，同时李香主吩咐潘大夫，去取些上好的金创药来。

    像问天盟这样的武林组织，通常都备有最好的金创药，而且数量也绝对不会少。

    酒窖搬来的藏酒，堆满了一面墙，问天盟不但金创药备量惊人，藏酒量也甚是可观，这两者虽不见得能代表一个组织的实力，但至少能说明，问天盟在此地的势力，是如何庞大，且根基深厚。

    海尔曼斯接着将h程侧过身来，用大量的酒，去冲洗他背上的伤口，再细心用镊子，一颗颗挑出，那些深坎在r0U里的铁砂。

    那些铁砂的形状各异，但却都锋利无b，而且这种JiNg细活，实在也快不起来，所以如果没有麻醉，人在Si於败血之前，就已经先被活活给痛Si。

    这手术进行将近一个时辰，海尔曼斯的汗如豆般大，一颗颗流下，一旁有人专门帮他擦拭，但他依然累得满脸胀红，到最後除了他那双手依旧稳健外，一官看见他连嘴唇都已在颤抖。

    敷上金创药，盖上新的纱布後，海尔曼斯松了口气说：「先告一段落，休息一下吧！」

    小蛮一旁问道：「要将他唤醒吗？」

    海尔曼斯想了想，然後说：「再让他休息一下吧！看这情况，他至少近半月，没有好好休息了，之後看伤口的情况变化，再决定何时将他唤醒，如此剧痛与疲倦，要是换个人，早就已经崩溃。」

    小蛮“喔”了一声，转身便yu离开。

    海尔曼斯却称赞道：「这姑娘麻醉的手法，实在高明，让人失去知觉，却完全不影响血流与呼x1，不知用的这是什麽方子？」海尔曼斯轻描淡写问着，同时清洁着自己双手。

    小蛮微微一笑，被称赞总是令人开心，但她就只会用毒，不懂什麽处方？所以只能据实以告，回说道：「我不懂，什麽麻醉！」

    海尔曼斯来到此地，也有一段时间，他知道这里的医生，每每都有自己的独家秘方，而且都视为珍宝，是不传之密，於是便也识相闭上了嘴。

    李香主知道小蛮不讲的原因，唯恐再问下去，又要惹毛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姑娘，於是赶快发声说道：「我们先到隔壁休息，这里就让他们来照顾。」说话同时，拿了块乾布，给海尔曼斯擦手。

    海尔曼斯也欣然接受这个提议，他接过布、擦着手，说道：「你们也该与我说说，他究竟是怎麽Ga0成这模样？」

    隔壁房间，与其说是客堂，其实更像是间密室，四面黑墙无一窗户，房中只有张长桌，与若g长椅，能供十余人在此会商，而且必将秘密无b。问天盟究竟是个什麽组织？需要这样秘密聚会的场所，一官心里疑惑着。

    海尔曼斯，显然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一入房毫不犹豫，在最靠近入口的板凳上坐下，显然手术已让他筋疲力竭。

    一官与小蛮，也就选在海尔曼斯身侧坐下。

    李香主带了一人进来，此人年纪不大，当只b一官大上一些，其身材魁武壮硕、浓眉大眼，只是这壮汉，此时已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李香主坐定後，介绍道：「这是子大，盟主的贴身护卫，这次下南洋船队中百余号人，就只剩下他与六七兄弟，拚Si将盟主带回来，至於其他兄弟的命，怕是都永远被留在了那里。」说时，李香主自己也忍不住，暗暗以袖拭泪。

    子大，本名张弘，是h程从路边捡回来的孤儿，收留时年仅六岁，由於当时瘦弱多病，h盼他能顺利长大，便唤其为子大。

    子大後来，不仅的确顺利长大，而且还长得特别大，并在h程延聘名师的调教下，习得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

    年前与红毛b试气力时，他一怒之下，lU0臂举起五百筋青石，并以一声狂吼喝退众多红毛，一时之间闻名於江湖，人称“铁骨张弘”，同盟主另一名护卫“铁掌房石方”并称。

    听了李香主口中的介绍，一官大为震惊，震惊的不是张弘的盛名，虽说此事近年在武林中轰传，被传说得有如楚霸王再世、吕奉先复生一般，但一官根本就没听说过。

    当然，也不会是那骇人听闻的海上喋血，诸如此类的故事，一官早已从各方听说了不少。

    让一官真正震惊的原因，是李香主口中所说的“盟主”，由言下之意听来，这盟主所指，可不就是舅父h程吗？难道舅父与问天盟既非友、也非敌，他就是这个组织的首脑，问天盟的盟主吗？

    一官不禁苦笑了出来，自己一直纠结於无法确认之事，直到最後竟是这样的结果，又怎能让人不意外，让人不觉得天意诡奇、造化弄人呢！

    但，知道了又如何，h程如今命悬一线，是生是Si犹未可知，至少也该等到他清醒後，认这个亲才有意义，於是他一转念，猛力拍桌怒问：「又是红毛g的，是吗？」

    只见那大个子张弘，双手紧握拳头，用力点着头。

    一旁的李香主要求了几次，要他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但张弘始终没有开口，咬着牙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有泪一直流。

    海尔曼斯制止道：「别b他，是受了刺激，一时间还没缓过来。」并转问李香主说：「不然说说你知道的。」

    李香主拍了拍张弘的肩，表示安慰，然後说道：「一个多月前，盟中接到飞鸽急报，说在南洋的分舵，突遭袭击损失惨重，并紧急求援。

    由於事出突然，消息也不完整，那时连究竟是谁g的？也不确定，为探明究竟，盟主决定亲率船队南下，以稳定大局。」

    此时，一人送茶水进来，并在李香主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後离开。

    李香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待送茶水之人退下後，他再继续说道：「盟主至南洋後，陆续传回消息，确认此事乃尼德兰人所为，近年来他们在南洋势力越来越大，大到有独占利益之心，而整件事引发的主因，还是与龙涎香有关。」

    「又是龙涎香！」一官听到此物，不禁暗暗吃惊念道。

    「对！又是龙涎香。」李香主回道，一官声虽小，但在此房中，任何声音都听得无b清楚。

    李香主继续说：「开始时没人会想到，南洋的偷袭，会与采香使到香山澳有关。石元雅这趟下来，不但让各路海商都四处寻觅、收购此物，就连红毛也参和其中，尤其是尼德兰人最为积极。此刻，无疑是他们展现势力，独霸整个南洋的最佳时机。」

    李香主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们在知道采香使要来香山澳时，盟主便已下令南洋部，无论如何要寻得一块龙涎香，因为明眼人都知道，采香使这趟下来，寻找龙涎香，绝非其真正目的。

    新皇登基，新势力初掌大权，有人刻意制造了这麽一个机会，让全国各地有实力之人皆要表态，是敌是友，是尊奉是对抗，就从这次各势力，是否顺从应和，以证明区隔开来，这恐怕才是此次南巡，真正隐藏的图谋。由此之後，他们将依此决定，那些是可延揽合作？那些是要征剿消灭？」

    李香主说得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这也没那麽难看透，只需想一想，我们这个新皇上，不过只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孩子，怎麽会需要龙涎香呢？这不又是件一目了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