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补偿（耳光，s） (第1/2页)

    “啪！”响亮的巴掌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低低的泣音，无意识地哼叫。

    程湉仰着头，又挨了一下。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甚至看不清父亲是怎样一下接着一下往他脸上扇。

    脸颊麻木的疼，裹挟着发肿的酸胀感，又接着挨。

    “啊……”

    “啪！”

    程湉小声地哭，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无力地垂着。挨了不知道多少下，他抓住父亲的衣摆，再疼狠了又会往上挡。

    “手放下去。”程杰停了一瞬。

    趁着这个空档，程湉哭着说：“爸爸，小狗错了……好疼……”

    他哭得满脸是泪，先前在车上那副沉默是金的倔强无影无踪，又变成了可怜的惯会讨好人的哈巴狗。

    程杰抬着程湉的下颌，指尖能感觉到小狗抖个不停：“疼了才知道错了？”

    程湉小声哭，猫儿似的向他示弱。

    “那就歇一会，歇够了再继续。”程杰嘘了一声，将程湉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来微红的脸颊，“现在，享受属于你的休息时间。”

    在这空荡的总裁办公室里，程湉隐忍的哭声格外引人心疼。

    程杰不会心疼的，也就唐白很怜悯——他坐在总裁办公桌下面，悄悄支楞耳朵。

    从踏进这扇门开始，程杰就摁着程湉坐下，一声不吭地呼了人一巴掌，直接给唐白看愣了。

    程杰出手教训儿子的同时，吩咐唐白去办公桌下面跪着。

    演员嘛，只演给观众看的。唐白钻进去就调整了个舒舒服服的坐姿。方寸之地以外血雨腥风，他越听越紧张，搞得脸蛋也开始幻疼。

    休息时间很短暂，在程湉缓过劲的那一刻，程杰走了回来。程湉缩在沙发里像个待宰的羔羊，瑟缩个不停。

    程杰伸手扣住小狗的下颌，巴掌又兜着风扇过去。

    其实这场巴掌只是听着响亮，折辱的意味远远大于疼痛。但架不住数量太多了也会疼。

    似乎父亲只想用这种方式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人要脸，树要皮。

    扇多了总会知道耻辱。

    程湉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每一次父亲平淡地举起手掌都会进一步加深他的恐惧。

    程杰很擅长用这种细水长流的方式让他求饶。

    “爸爸……”程湉被迫仰着头，脸颊逐渐红肿。

    他哭他讨饶，还是没换来父亲的一丝怜悯。

    最后两下巴掌格外狠厉，一左一右扇得程湉脸歪过去，惩罚终于在尖锐的哭叫声里停止了。

    程湉抽抽搭搭地捂着脸，程杰则悠闲地坐回办公椅。

    程杰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唐白不是故意的，昨天是个意外。”

    “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的人刚到，你只需要往外走两步就能看到接你回家的车。”

    “但你挂了电话，手机关机。”

    “我在想，如果今天我不在门口等你，你是不是再也不回家了？”

    茶杯咚的一声磕在桌面上，程湉的呼吸停了一瞬。

    这个罪名就很严重了。

    程湉承认他当时在赌气，但也没有想彻底远离这个家。

    现在他连赌气的资格都没有，程杰仅仅扇了他一顿就让他丢盔弃甲。他在父亲面前做不到那样平静，他紧张，难过，委屈，害怕，像打翻的颜料瓶，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

    程湉轻微摇头，哽咽道：“不是……”

    “不是？”程杰的语调抬高，“那你说是什么。”

    程湉只是垂着眼摇头，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杰：“看着我。”

    程湉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痕。

    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了漫长的对视。

    漫长到程湉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漫长到他的脖子都开始僵硬，像浸水生锈的链条，咯吱咯吱响。漫长到程湉承受不住，先崩溃了。

    “我不是，爸爸……”程湉情绪忽然上来了，眼泪也一并掉下来，“我发过消息，我以为你根本不管我。”

    “我，我不知道……”

    “我不是不想回家，我昨天就想回来，我……”

    “我不知道，我当时太累了……”程湉语无伦次，好像陷入了自证里，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像他把按摩棒扔掉，没有在那天晚上找父亲挨cao一样，找不出任何解释的理由。

    “好。”程杰的指节轻敲桌面，“那我们今天就说清楚。”

    “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发了一条消息，你没来得及看。我说，我已经叫人过来了，十分钟就到，不要跟人硬刚。”

    “这不怨你。因为你手机摔了，当时也腾不出手来看。”

    “你以为我不想管你，所以你挂了我的电话，是吗？”

    程湉没有回答，肩膀轻微地抖。

    “如果哪天你真的因为被罚狠了想离家出走，路上遇到敲诈勒索，也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妥当处理，你不用担心。”

    “然后，你说昨天就想回来，结果你没有。不回家过夜你至少要跟我说一声。”

    程湉安静地听着训话，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小声应答：“……嗯。”

    “最后。”程杰双肘抵着桌面，十指交叉，“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他的关系？他喜欢你？”

    程湉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的意思。

    谈到这种少年心事的话题，程湉的脸更烫了。

    他声如蚊蝇：“……我不知道。”

    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被人喜欢也是一种错误。

    程杰看到他惴惴不安的样子，忽然笑了：“这是你那位好朋友的衣服？”

    程湉好像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裙子呢？”

    “……”

    一连两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

    程杰戏谑地说：“你在我眼里很像青春叛逆期的小孩，什么都不肯说实话。”

    程湉双手绞在一块，他嗓子里好像被人摁了哑键。

    “去墙角站着，自己想该怎么处理。”

    程湉就这样罚站了一整个上午，他盯着白色的墙壁，大脑放空。

    没人发现他本就红肿的脸颊越来越烫了，连眼尾都泛了红。

    父亲在办公，另一只狗……好像还在办公桌底下，总之整个办公室只能听见零星的键盘音。

    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父亲才让他转过身，程湉忽然打了一下晃。

    他还没反应过来，程杰已经走到他身边，手掌抚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

    程湉很迟钝地眨了一下眼。

    他居然撑到现在才病，真不容易啊。程湉迷迷糊糊地想。

    这一病就病到了快过年，反反复复高烧，退了烧烧了退，吃了药也输了液，但就是不见好，他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