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骨科/写实/年下/长篇】_第三章 假兄弟2020年11月10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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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假兄弟2020年11月10日 (第3/3页)

恋爱。”齐放没有说话,沉默还未反驳被余思念抢话茬:“你倒是可以,还没有毕业就准备娶媳妇了?”“准备提前进入人生下一阶段?”

    齐放不急不慢地说道:“没有谈恋爱,但是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渺渺家庭条件挺好的,父母都是公务员,我哪能配得上人家。”

    余思念听到之后,上去就是给齐放后背一拳:“可以啊!你还挺成熟,还知道配不上人家。我看你说话的时候,嘴就要贴在姑娘脸上,以为你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余思念是懂怎么膈应人的。齐放抿抿嘴:“何渺渺对我很好,我挺羡慕她的。”余思念接下话:“我也挺羡慕她的。”

    余思念的话没有说完,他羡慕除去他和齐放之外的所有家庭:“羡慕她的家庭,羡慕她的父母能支撑她的爱好,羡慕她天真烂漫的性格,羡慕她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太多太多,说不完。

    齐放抿抿嘴,问道:“余思念...哥,你有老婆吗?”余思念发现和齐放关系更近了,这小子得寸进尺,哪壶不开提哪壶:“女朋友刚分。”

    齐放恍然大悟得说道:“怪不得你天天像无业游民一样,绝对不是来出差的,是失恋来这里散心。”

    “物业游民”四个字插到余思念的肺管子上,被呛的说不出来话。齐放接着说道:“我二伯家有个jiejie,她叫齐茗。现在也是单身,我可以介绍给你。”齐放说完感到这句话有问题,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余思念以为齐放在开玩笑,一个27要啥没啥的老男人对这种玩笑深恶痛绝:“这辈子不结婚也不生子。”齐放又补上一句:“jiejie在南京做律师,而且二伯家很有钱。”

    “把微信推荐给我。”余思念倒是没有对钱心动,律师的职业很有门槛,且社会价值很高,出于习惯他想认识认识。第二就是他反应过来,齐放口中的jiejie也姓齐。

    齐放有些无语:“你刚才不还说不结婚不生子,现在怎么又要我姐的联系方式。”余思念带着无赖的语气:“没说错,不结婚是没钱,不生子是我认为我没有能力让孩子开开心心地长大,不想让孩子来这个世界受罪,要她微信是有事情要问她。都不冲突。”

    ··········

    他们路过菜市场,菜市场闹哄哄的。余思念远远就能看到有两个大妈在菜市场门口开始1v1真人街机,齐放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嫌弃的小表情在脸上蔓延开来。

    余思念手中的烟还没有抽完,他小跑着来到两位大妈的旁边,周围已经围着零零散散的几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一位大妈在跺脚连蹦带跳,嘴里带着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咒语,试图恐吓对面的敌人。另一位大妈摆出华山论剑的姿势,伸出一阳指直戳空气,想要靠内力击退对面的大妈。

    大妈们一辈子勤俭,就连吵架的时候,都掌握着两人之间的分毫,少一分威慑不到对面,多一分怕碰到对方,给对方以讹人的可乘之机。

    身边的齐放无奈的跟上余思念,他觉得这不过是两大妈吵架而已。余思念吸口烟,淡淡地笑了。笑的动人,瞬间融化他的苦相,从不聚财的穷鬼变为能聚财的穷鬼。

    这一幕太生动了,没有人受伤,大妈们的脸红脖子粗,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都是存在于真实世界中的,有瑕疵的道德和生活的烦恼,一片片集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而又鲜活的个体。

    余思念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

    余秀远的形象永远不是鲜活和明亮的,她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和俗人们纠缠,她一直觉得这样是丢人。她觉得工地是丑陋的,从来不和其他人打交道。她会跪在出租屋的佛祖画像前,不喜欢这俗钱,不喜欢俗人和俗事。

    而这五十万也是俗钱,也没见的她留给余思念一分。

    用“读书人的傲气”形容她不准确,只是一个没用的人在无病呻吟。余秀远信佛,她不在工地的日子,一跪就是一天。

    余思念不懂余秀远信仰的理由是什么:若是求财,佛祖自己游离于三界之外,叫嚣着“钱乃身外之物”;若是求爱,佛祖自己也不谈恋爱,没见过佛祖之间自我消化;若是求安,信佛的人那么多该死还得死。余思念过早领悟到,求谁都不如扎扎实实把日子过好,而余秀远的不务实害了好多人。这段是余思念的想法,无意贬低宗教信仰,与写手无关

    回过神的余思念想起来齐放时,齐放在玩着手机。他抬起头对余思念说道:“我在你的身上看到想要加入战局的渴望。”

    “你想做饭吗?不想的话,我们就吃火锅算了。”余思念不理会齐放的调侃。齐放听到之后点点头,余思念带着他进入菜市场买菜。

    余思念与齐放吃火锅的动机不同,齐放是因为好吃,余思念就是懒做。余思念在菜摊子上买了些蔬菜,之后到超市买火锅底料和肥牛,临走之前还顺手拎了大瓶饮料。他对齐放挥挥手示意着,这么多菜是一天的房租。

    齐放回到父母的房间时,看着余思念翻箱倒柜产生的混乱,表情复杂地看着余思念。余思念偷偷瞥一眼齐放,他总不能对齐放说:“我想帮你晒被子时突然发现,我们好像一个妈,然后一激动就把你的房间弄乱了。”于是,他就默认是讨债人翻的。

    “我和爷爷奶奶住的时候,他们平均一个星期来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眼见着还钱无望就慢慢懈怠下来,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来了。”

    余思念调笑道:“他们讨债的也随着通胀,自行调节讨债周期。”

    齐放把翻出来的物品摆起来,手上整理着被子:“大概十万块钱吧,他们不像以前,以前他们又砸又抢,又是贴传单。”“小学的时候,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墙上的大字报,然后邻居就会议论,小朋友就会在班级里说我是老赖的儿子。”

    余思念靠在门框上,沉默许久。他没有见过齐家哲,在余秀远的口中,齐家哲死于2010年的夏天,而2010年齐放正好七岁。余思念口气变得委婉:“你爸是在你七岁去世的?”

    “七岁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是死是活。”“最好是死的,不然等他们回来,亲戚与朋友不会放过他们,最后我还要跟着他们吃苦。”

    余思念听到齐放的回答,心中的不满被放大:“你就这样说你爸妈?”余思念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可余秀远也是他的妈,余秀远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齐放,这是句伤害极大的一句话,齐放否定的是余思念心中的最珍视的亲情。

    齐放对父母是很敏感,从他每次谈起父母的表情就能看到,他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然后才缓慢地让抬起头盯着余思念的眉心看。余思念确信他没有与自己对视,他对齐放接着说道:“指不定你爸妈在外为了你在打拼...”

    余思念的话还没有说完,齐放手中歪掉的全家福,被他狠狠砸在地上。全家福上玻璃罩被摔的粉碎,低声的“对不起”之后,齐放才弯下腰去拾起地上的玻璃渣。

    余思念被齐放陡然地情绪变化吓到,靠在门框的身体僵硬,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齐放被划破的手。他想要上前查看,却害怕齐放太过激动伤害到自己。齐放仔细地捡起地上的玻璃渣,双手捧着剔透的玻璃渣,走出房间在余思念的身边说了句:“不要划到手了。”

    齐放捧着的玻璃渣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余思念走到垃圾桶的旁边,把垃圾桶里面的全家福捡起来。齐放清理手中的玻璃渣,而余思念紧紧攥住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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