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doi指南【快穿/np】_【古代文里的九千岁】1(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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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文里的九千岁】1(车!) (第1/2页)

    宴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沈熹相识,是在这大梁当朝帝王、他的兄长宴曙垂死的病榻前。

    而宴曙,已病骨支离、苍白虚弱、时日无多。

    ——

    宴暄匆匆被传时,已是五更,天还未亮,正是最暗的时候,他被内侍一路引入宣明殿内,一路上都是带刀的禁卫,阶下跪满了大臣,面色在夜色与灯火的映照下,大多晦暗不明,见他过来,肚子里的心思都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而殿内却出乎意料的清静,连伺候的宫人也无,唯有龙床上艰难喘息的皇帝,以及他床边跪着的内监。

    自然,这位内监不是一般的内监,在当朝权势滔天,为人阴险毒辣,却又深受君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称九千岁。

    他叫沈熹。

    宴暄心中腹诽,动作却一点不慢,也跪在了宴曙床前,红了眼圈,口中叫:“臣拜见陛下。”

    宴曙闷闷地咳了两声,消瘦的脸上流露出星点笑意,他道:“不必多礼……四弟。”

    宴暄从善如流地回应他:“皇兄!”

    沈熹在一边,只礼道:“卫王殿下。”

    而后便退在一旁,沉默地旁听他们这对并不熟悉的皇家兄弟装模作样地联络感情。

    宴曙虚弱道:“朕不成了,日后这担子,终究是要给你的……”

    他伸出手,宴暄忙扶住,道:“不敢,不敢,皇兄言重了,臣弟资质粗陋,无才无德,怎敢有心储位?皇兄尚且……”

    “不必这样说……咳咳,”宴曙打断他,又咳了两声,苍白的脸颊上泛出两团异样的红晕,他换了一个更亲密一点的称呼,继续说,“阿暄,朕已经是强弩之末,来不及教你什么,但……但阿熹,他一直陪在朕身侧,他会教你,咳咳……”

    宴暄忙道:“是。”

    宴曙的视线虚虚落到一旁的沈熹身上,一如从前每一日,他都是这般温柔地注视着他,随即,他又道:“该告诉你的,都已经说过了,唯有一点,你记住。”

    宴暄脸上流露出迟疑,嘴上却道:“请皇兄赐教。”

    宴曙握紧他的手,道:“你一定要,善待阿熹……无论如何,绝不能……伤害他!”

    沈熹忽而抬起眼睫,一滴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滚落,落在他自己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缝间。

    宴暄与他对视,真诚道:“臣弟遵命。”

    宴曙交代完话,无力地摆摆手,宴暄赶忙退一步,沈熹稍稍上前,握住他苍白冰凉的手掌,还未开口,已然泪盈于睫。

    宴曙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可他面上却不见痛苦,反倒十分平和,温柔道:“阿熹,没想到,终究是我先离去……”

    沈熹欲要说些什么,喉咙中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宴曙蜷起手指,与他交握,而后慢慢合上了双眼。

    宴暄在一旁,迟疑地叫道:“皇兄……陛下?”

    沈熹重重地闭上眼,俯身拜叩,哑声道:“陛下……驾崩。”

    宴暄一怔,拜伏下去,哭道:“皇兄——”

    门外侍候的宫人听见动静,忙进来查看情况,随后,整个皇城都渐次响起了哭声,用以送别它的主人。

    而宴暄抬起眼,看见的却是那位九千岁濡湿泛红的眼尾,心中忽而一动。

    天亮了。

    ——

    先帝宴曙崩逝,新帝宴暄登基,改元昌明。

    而在登基大典上,站在臣子列位第一的,便是在先帝一朝深受君恩、大权在握的九千岁,沈熹。

    对于他,朝中诸位各有各的心思,有人觉得,帝位已改,他必得跌下来了,可有人又觉得,这位新帝软弱,未必能压制住他。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这位九千岁飞快地接手了大半本该属于帝王的权柄,明目张胆地摄政,而本该站到台前的新帝,则困宥于深宫。

    朝中诸人各自心怀鬼胎,而实际上,沈熹一日日将自己和宴曙的经验尽数教给宴暄,更是教他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至此,已三年过。

    正是宴曙的忌辰,宫中举办了盛大的典礼祭奠先帝,沈熹却依着自己一贯的习惯,没叫人跟着,孤身去了皇陵。

    他没进去,只在墙边慢慢坐下……又是一场大醉。

    不知怎的,今日的酒格外醉人,沈熹低低叹息,又微微笑出来,道:“陛下……那孩子,他很好,学得很快,事到如今,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他的话音很轻,含着一点愁绪:“那孩子同你很像,也是真心待我,我与他,如师如友,正如你与我……也不知道你如今是否已经去投胎转世了。”

    说到最后,他自己反而笑起来,将剩下的浅浅一层酒倒在地上,笑道:“也请你尝一尝吧,好滋味的。”

    倒完了,沈熹轻轻咳了两声,扶着墙壁站起来,他忽而觉得有些热,不自觉地蹙起眉,下意识扯了扯衣襟,脸颊慢慢泛出桃花一般的色泽。

    他毕竟不是天真的人,走了两步路,就觉出自己状态的不对劲,一声口哨唤来马匹,他翻身上去,双腿却有些发软,险些上不去。

    是……毒药?

    沈熹咬了咬舌尖,不再过多停留,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会意,飞快地跑起来。

    然而,幕后之人既然下了药,怎么会少了接下来的步骤,果然,他没走多远,旁边的林子里就窜出十来人,个个持刀蒙面。

    沈熹被逼停,马儿不安地在原地蹬着蹄子,他又用力咬了咬舌尖,不让自己的意识渐渐陷入混沌——这是表面上。

    实际上,沈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为什么大白天的刺杀都要穿夜行衣啊?!生怕自己不可疑不明显是吗?!

    十来个黑衣人中,有个很明显是领头的人一声呼啸,喊道:“抓活的!”

    沈熹面色冷肃,若非脸颊泛出娇艳颜色,双眼也逐渐水润,此刻必定是威势赫赫。

    黑衣人们一窝蜂冲了过来,沈熹心知自己状况不同寻常,并不恋战,左手紧握缰绳,右手向马侧一捞,拔出一把剑锋雪亮的长剑,削铁如泥,他招式也使得大开大合,没两下就收割掉两条性命。

    左手一拽,马儿吃痛,马蹄高高扬起,再重重下落,冲到近前的黑衣人来不及闪避,骤然倒在马蹄下。

    与此同时,几把长刀的刀锋也至近前,沈熹重重向后一仰,柔韧的腰肢折出惊人的弧度,险险躲开了这一击,然而身下的马儿却不比他好运,被一刀砍在臀上,吃痛地嘶鸣起来。

    痛楚带给它极大的能量,马儿高高扬起蹄子,撒欢儿一般飞越过众人,飞奔而去。

    黑衣人没有马匹,被远远甩在后面,沈熹终于得以喘口气,他稍稍松开缰绳,只引导它向另一边疾驰而去——幕后之人未必只有这一波人,更可能的是回京之路都不安全,只好向反方向跑。

    他身上的药虽不知效用,但看来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出消息叫人来接。

    千里驹脚程很快,沈熹一边思索对策,一边注意周遭,可不知怎的,身上越来越热,从没使用过的那里也敏感地半硬起来,他忍了又忍,终于脱力一般伏倒在马背上,手指紧紧地抓着鬃毛,急喘两声,慢慢失去了意识。

    而离他不远的前方,有人一人一马而来。

    ——

    南边云贵土司叛乱,新晋的定北将军殷贺领命出征,已三月余,正是一切平定,回京述职的时候。

    殷贺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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