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刀如水_江山旷劫争14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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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旷劫争149 (第2/2页)

快。只方从一处移开,锐利的枪尖就狠狠洞穿了他方才踏过的那一棵树。

    现在天还只是蒙蒙发亮,叶听雪在微弱的晨光中见得一个黑黢黢的身影。那人身形极快,看也难看清,只有枪尖泛着骇人冷光。他屏息凝神,几步就踏到高枝上,又借力纵身越了下去。使出的这一剑叫做“水接天隅”,风楼自上而下飘落,剑锋也凝住一点晨曦明光。

    那人做了个抬头动作,忽提手捉住长枪旋转,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道,打得四周林木“邦邦”作响,树干都被砸得断裂粉碎。

    叶听雪身不停,剑也不停,以鬼魅身法跃动到那人背后,觑着枪舞抡转间的一隙抵剑而入,潇湘的浪潮侵入其间。

    风楼刺进那人后肩,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很怪异。那人把头一歪,抡动枪身的那只手停了下来,长枪倒着往肩头处压。叶听雪当即感觉不好,将风楼抽出,他的动作竟不因伤势所滞,以伤手狠狠将枪往后一推。

    叶听雪被这个急急后退的人给压到了树上,风楼脱手而出,枪尖擦着脸戳进树干中。

    去路被拦住一边,叶听雪出掌朝他打了过去,打得那人皮rou下的骨骼都闷响不止,人也不为所动。叶听雪想点他身后xue道也根本无用,他反复向后肘击叶听雪,一下比一下剧烈。

    他丝毫没有留手,全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叶听雪挨实了几下,皮rou苦楚暂且不说,肺腑胸膛的骨骼也已经不堪重负。生死关头也不再留手了,两手环住他脖颈狠狠往后一扭。

    人的颈骨脆弱,叶听雪没保留一分力道,他也已经听见那个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头颅以一种活人难及的角度偏向自己,但那个人朝他攻击的手却依旧不停。叶听雪心中惊骇,然后他在渐渐升起的天光中,看清了这是那张被黑色布条紧紧包裹住的脸。

    另一头的陶思尘虽没有动身往林中去,但而仍能听见剧烈的声响,显然是叶听雪和那个怪人交手不轻。里头打得难舍难分,陶思尘孤身在外,紧紧纠缠的相思让他的手腕浮现几条红纹。

    这不是安全的预兆,陶思尘按住玄机匣回头,那个被人称为卑什伽奴的剑客提着剑站在不远处。黑布包裹的脸看不清眼睛,但显然是望着他的方向的。

    “你们怎么会来到生门?”陶思尘看着卑什伽奴喃喃道,那人无神无魂,根本无法给予他任何回应。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起那林子里还有什么,顿时也不敢再退了。他眼里划过一抹寒光,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飞石“摧城”自玄机匣中迸出,直朝卑什伽奴袭击过去,但剑客的身形实在太快了,摧城还没砸到地上,杀人的剑就已经悬在了陶思尘眼前。幸好有铁手钳住了剑刃,否则他早已身首异处。

    剑客没感应出那是人的肢体,动作一滞,手上再施力狠狠向下压去。

    铁手和陶思尘的断臂及肩胛连到一块,蒙受如此骇人力道,一时间竟让他承受着身体将要撕裂的苦楚。他大喊一声,相思迅速从他手上爬了下来,一直爬到他脸上。

    陶思尘用另一只手去拨动铁臂机关,内里机械变动,卑什伽奴的剑被骤紧的铁指生生压得变形。

    “铮。”他用的是寻常刀剑,自然难以承受机关力道,当即在眼前折断下来。

    卑什伽奴感觉手上一轻,似是觉得怪异。他的身体还保留了无双剑者的本能,见陶思尘堪堪动作,提出一掌便拍向那人的心口。

    陶思尘躲避不及,肩头生生挨了这一下,体内骨骼断裂,手也再也没有力气了。他颓然往后退了几步,口鼻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他半张面庞。这种痛苦让他眼前失真,恍惚又想起了当年行至绝路,他自己用金丝生生切断一条手臂的痛苦。

    太相似了,相似得让陶思尘相信那次死不了,便笃定这次也同样能活。

    铁手松开了卑什伽奴的断剑,机械地把玄机匣给扯了下来。卑什伽奴不解地看着铁器机械动作,死物没有活人的杀气,让他很难分辨。

    于是当玄机匣里探出的四五道金丝将卑什伽奴团团困住时,他再反应过来想朝陶思尘出手已经迟了。

    陶思尘用铁手狠狠戳进了卑什伽奴的心口,连带着那人的胸膛也被他捣得血rou模糊。虽然卑什伽奴已经伤成了这样,但他的伤口却少见殷红的血,人也没有断气,依旧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怪声。

    铁手上沾了些黑色的血,陶思尘原本嫌恶,但剧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漠然把自己脱臼的肩胛推了回去,想用金丝将这恶人大卸八块又苦于无力。遂只是让金丝勒得更紧,限制住卑什伽奴的动作。

    张口又吐出了一口血,他感觉相思绕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绕得很紧,似乎是要将他勒至断气。但他管不了相思,只将玄晖剑好好背了回去。

    陶思尘带着伤踉跄地往林子里去,这一刻他已然忘记了林中同样凶险,只知道他还要去找叶听雪,还要打开那个匣子,取出《玄问天疏》。

    辰时初刻,太阳的光辉被鹤近山半遮半掩,显得这天色还是一种灰蒙蒙的蓝。

    世宝钱庄的伙计记着开门的时刻,打着哈欠撤下门后抵着的横木。年岁久了,木头也有了年纪,推开时发出长长的响声。

    他抻开门扇,正见外头停着一人一马,最分明的是红色。看也看得愣住了,他觉得那个人很怪异。

    一身衣裳分明是红颜色,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喜庆,血红血红的倒感觉有些瘆人。脸也怪,这个人的面目五官本来也称得上俊美英气,可惜半张脸都长了红色的纹络,合起来看便显得狰狞又恐怖。

    好端端的人,身上的这些给他添了无数煞气。

    那人牵着马,抬头看着世宝钱庄的招牌。他不说话,好像千里迢迢就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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