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糖_【丕植】见月明 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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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丕植】见月明 1-5 (第3/6页)

完毕,再次跪在曹丕面前陈述病情:应是在冰冷的地方跪的时间久了,导致寒气入侵骨头受损,只要后续好好调养,是能治好的,就是最近减少活动便是了。

    曹丕点了点头,让太医下去把药煎了,挥退了众人,看着章仁道:“安乡侯跪了多久。”

    “大概……三个时辰。”

    “是朕让他一直跪在的吗。”

    “陛下,安乡侯殿前失言,陛下您……顾念手足之情……”

    “不必说了,你退下吧。”

    三言两语,已足够曹丕回忆起贬爵这件事,曹植并不承认他做过‘醉酒傲慢,劫持要挟使者’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性子一贯直来直去,虽然已经记不太清,但想必是在殿前一时冲动说了些什么失仪的话。曹丕觉得自己大概是怕曹植又被司马懿抓住什么把柄,所以才会拂袖而去。毕竟不管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曹植的性命。

    只是他一走,倒是苦了那个一直跪在大殿的人。

    曹丕轻轻抚摸榻上之人消瘦的脸颊,又去抚平那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心。然后伸进被衾握住那只并不温暖的手,直到宫人端了煎好的汤药过来,他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让人退下,回身一看,曹植已经醒了,一只手撑着床板,正虚虚的看着他。

    曹丕赶忙将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一手将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从旁边拿了两个垫子摆好,这才扶着人慢慢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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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将药碗端起,盛起一匙吹了吹递到曹植嘴边,却没想对方偏了偏头,汤匙递了个空。

    曹丕一点也不在意,他再次端着汤匙递上去:“乖,先把药喝了。”

    曹植冷冷的看着曹丕,这算什么,恩威并重?刚刚才无情贬爵,转身又来扮演好兄长的角色?

    “陛下这是做什么。”他语气冰冷:“这是陛下又找的什么想要治我罪的法子吗?”

    “子建?”曹丕动作一顿:“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回是什么,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罢了,陛下想玩,随便他吧。曹植露出一丝苦笑:“罪臣曹植给陛下请安。”

    他挣扎着要从床榻下来给曹丕行礼,只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这一折腾倒是险些大头朝下栽过去,曹丕吓得连忙上前将人抱进怀里,他左手还端着药碗,guntang的药汁随着动作洒出来,将他的手背瞬间烫红,他却好像没感觉到般,只是焦急的问怀里的人:“子建,有没有磕到?”

    曹丕将药碗放下,随手在自己的袍子上蹭了几下将药汁擦干,将人好好的抱回床榻:“你膝盖有伤,太医刚刚上了药,可能行动没有那么方便,别乱动,嗯?”

    曹植这才发现他下身未着寸缕,两只膝盖都被包扎得厚厚的,他试着抬了抬腿,一阵酸痛立刻自下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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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跟你说了别乱动。”曹丕将人整个塞回被衾,哄道:“先将药喝了好不好?”

    曹植不明白曹丕是什么意思。在殿前跪着的三个时辰不光冻住了他的膝盖,也冻住了他的心。他不敢再相信曹丕,那个曾经最信任的兄长,现在对他只有斥责与羞辱。

    他强迫自己忽略曹丕烫伤的左手,伸手将药碗接过:“罪臣自己可以。”

    曹丕见再耽搁下去药该凉了,只好随着他,“子建,你不是罪臣。”

    曹植闻言顿了顿,一口将苦涩的药汁灌进去,咬牙道:“现在不是,也许明天便是了。”

    随着胃里一阵翻腾,他忍耐不住,刚刚喝下去的药顷刻全吐了出来。

    “子建!”

    曹丕忙把人架到身上,轻拍他单薄的后背:“怎么样,还想吐吗?”

    曹植虚弱的摇了摇头,强忍着咽下的苦涩药汁经由食管反了出来,这种滋味非常难受,更别提他一向最怕苦。他神志不太清明,没察觉到自己此时靠在曹丕身上,呕吐的感觉让他心慌的厉害,手不知觉的向曹丕的袖子抓去,曹丕察觉到他的动作,先他一步将手握住,又慢慢轻抚他的背:“乖,没事了,没事了。”

    曹丕将曹植扶着靠在床头,又取来茶水喂他漱口,那些吐出来的药汁大半都溅在曹丕的衣袍上,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吩咐端着两碟蜜饯进来的宫人速去把太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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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来的时候曹植已经发起了高热,他脸上泛着病态的红,呼吸急促,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一群人赶忙上前看诊,结论是感染了风寒,只是因为曹植本就患有心疾,这风寒倒成了催命符,现在需要马上把体温降下来,不然人容易烧出问题。

    太医丞先是交代同僚去取烈酒,随后又为曹植施针护住心脉,在他伸手要解开曹植衣衫的时候,一旁的曹丕突然出声制止:“你干什么。”

    太医丞吓得一哆嗦,随后跪地解释:“陛下,安乡侯体温太高,要用烈酒擦拭身体,让热气挥发出来。”

    “喝药不行吗?”

    “药力发挥需要时效,安乡侯现在状况不太好,必须马上降温,若是烧得久了,怕是……”

    他话没说完,曹丕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高烧不退所导致的后遗症无疑是致命的,心肺受损自不必说,就连脑子烧坏的也有。他知道太医丞的话在理,但还是觉得有些烦躁,不知怎的,他不想别人去碰触曹植,就连太医也不行。他伸手接过太医丞手中浸了酒的帕子:“你们都下去吧,朕来。”

    “陛下,这……”

    给发热的人退热,需要用烈酒一遍遍慢慢擦拭病人的身体,直到体温降下来为止。如此缓慢又劳累的工作,怎么能让皇帝陛下亲自来呢?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挪动半步。

    曹丕没了耐心,终于开始沉着脸撵人:“怎么还不走,等着朕送你们一程?”

    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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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陛下这个“送一程”听起来十分恐怖,好像一不留神就永远回不来了的样子。

    曹丕看着太医们跪拜离去,伸手褪去曹植的衣衫,他本就只穿了一件里衣,带子一解便一览无余,瘦弱白皙的身体立刻呈现在眼前,此刻因为高热通体透着粉红,曹丕却是半点旖旎心思都没有,他只是用帕子一寸寸擦拭曹植的身体,烈酒在热的发烫的肌肤上很快挥发,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小酒鬼。曹丕在心里暗自道:你素来喜欢饮酒,现在倒是浑身上下喝了个痛快,还是朕亲自伺候,可还满意?

    满意的话,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擦完身子又喂下退热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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