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落ちてくる空（BE o03 ） (第5/5页)

动非常敏感，在悠真出现在他的房内的同时，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如陌生又熟悉的无垠天空，在瞬间获取了悠真全部的精神，让他怔愣在了角落，就那样垂着头，和年幼的白发孩童四目相对。

    悠真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想要触碰那双有着浓密的雪白睫羽的眼睛，指尖却被阻隔在了一片空气上，不得寸进。

    是无下限的停止之力…真是，久违了。

    悠真收回手，放弃了突破无下限的想法。他再次看了绷着一张小脸，冷漠地看着他的年幼六眼一眼，转身消失在了无边的雪色深夜里。

    “三千世界眼前尽，十二因缘心里空注13。”

    略显遗憾的话语被风雪所掩盖。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只是过于相似的花而已。是他忘记了，只要这个世界仍然存在着，他们头顶的天空还是那一片；他也不曾真正地占有过，剪下那片天空拢在自己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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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童从床铺爬起，跌跌撞撞地奔向院子里，转动着和新雪几乎融为一体的雪白脑袋，试图在空无一人的偌大庭院内，找到刚才那位身穿绛紫色衣袍的深夜来客。

    莫名地，他的眼睛告诉他，那个人的灵魂在哭泣。

    但他一无所获。

    就连一点残秽，一片衣角，一个脚印也未曾寻找到。

    后记：北帰

    如果悠真没有去看新六眼，有概率出现

    氏宗离开之后，悠真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内，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他又端坐在血茧前数分钟后，慢吞吞地从软垫上起身——

    “小悠真要去哪里啊——？”

    一只带着虚幻感的毛茸茸的兽掌，从悠真身后的血茧子探出。尖锐如利刃一样的尖爪用力地穿透了悠真新换上的绢质和服，却在即将扎进他的皮rou前放缓了力道。

    巨大的，有着长毛猫模样的咒灵，挣脱开了血茧，用毛茸茸的前爪，将悠真拨到了它的怀里。苍蓝色的猫眼看着悠真，用它湿润但冰凉的鼻子触碰了饲主的脸颊，像是在亲吻一样。它身上萦绕着远比现今所有已知的特级咒灵，都要来得更加浓厚深重的咒力，其中掺杂了许多属于悠真的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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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五条家有新的六眼诞生了，悟先生想去看看吗？”

    巨型的、能够随意勒死一名一级术师的毛绒长尾，占有欲十足的将悠真圈在了它的怀里。

    这是一只冰凉的巨猫，十年前与宿傩交战后，被悠真诅咒的五条所变成的特级过怨咒灵。

    成形的凭依是，悠真体内未完全消化掉的五条的尸体，悠真从他的大脑里提取出来的全部记忆，仍然驻留在新鲜尸体内的灵魂…以及，悠真从宿傩身上抢来的，属于诅咒之王的身份和位格。

    “悠真是要去找新的猫吗？不可以哦——”

    “我只会有悟先生一只猫啊。”悠真伸出双手，搂住猫的脖颈，将脸贴在了大猫咒灵毛发茂密的胸口，“是永远只有悟先生这只猫…我不会让猫先生找到新的饲主的。”

    “狗也不可以！”五条所化成的大猫咒灵占有欲十足的用它的猫头蹭了蹭悠真，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呼噜声，声音欢快荡漾，就像它还是人类时期一样，“因为梅花已经在你的巢里注14了哦。”

    “我也很高兴悟先生回应我，愿意留下来。”

    “唔…因为老师是个贴心的男人嘛。”

    谁让那时候，它家青橘子的灵魂在哭泣呢？布满了冰裂纹，像是即将碎裂开来的紫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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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像是在被它采摘前，就要枯死在枝头上的橘子，好可～怜～哦～

    所以，抱歉啦，大家…它没办法一起朝南而去了，它必须向北而行。

    否则，某个害怕孤单的胆小鬼，即使知道自己被诅咒着，也会故意死掉的吧。

    “因为我很不放心小悠真一个人呢”

    “…不是有悠仁吗？好歹信任一下你的学生吧。”

    悠真在长毛的咒灵的怀抱里撇头，闭着眼睛，像是沉溺在这看似完美的结局的假象里。

    “那只总是被悠真骗得团团转，哼哼唧唧的笨蛋小狗才不算啦。”

    “老子听到了哦，听到你说超爱老子。”所以它循着声音，找到方向回来了，猫的听力和嗅觉可是都很敏锐的啊，“再说一次嘛，想听超正式的‘我爱你’，而不是‘我喜欢你’。”

    “我爱你。”新任的鬼王，也是和白猫咒灵同享一张玉座的悠真，橙黄色的双眼里一点点地盈满了柔软的情意，嘴唇亲吻咒灵的嘴，握住对方有着柔软rou掌的爪子，“我追上来了，悟。”

    「悠真要快一点追上来哦，追上来，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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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和我并肩才可以。」

    白猫咒灵想起了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对着这人说过的话语。

    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人类。

    原来，有被接收到吗？

    “好高兴呀，小悠真～”

    白猫咒灵长长地喵呜了一声，张嘴叼起悠真的领子，侧着倒在榻榻米上，睁着一双瑰丽的苍天之瞳注视着被压在猫掌下的食人鬼。怀里俊美如昔的恶鬼，那头再次留长了的雾蓝色发丝散落在它雪白的毛发上，亲昵地交缠在了一起，像是迟到了十年的结发仪式。

    结发吗……好像现在也不算迟？

    虽然他们都不再是人类，但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白猫咒灵弹出尖爪，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榻榻米上喀拉喀拉地磨了几下。腹部长长的白毛像是有生命和自我意识的藤蔓一样，将它心爱的青橘子牢牢地固定在了它的怀里。

    源自他们双方的爱意化成的扭曲诅咒，将他们紧紧的绑定在了一起，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能够抢得过它了，哪怕是那个正体是一坨脑花的家伙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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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足地呼噜声再次响起。

    “我爱悠真哦，所以——敢骗婚老子，老子就阉了你。”

    虽然它也知道能长回来啦。但现在把它这个最强从三途川的渡口给拉回来，让它无法超生的人是悠真哦，总该负起责任吧？

    “说是骗婚不太好吧，悟先生这里，可是主动烙上我家的家纹啊。”悠真伸手摁着咒灵的胸口，摸着大猫的冰冷却柔顺的皮毛，“悟先生什么时候能够变成人呢？想看见悟先生穿着有我的纹章的衣服，想要再次正式将悟先生介绍给悠仁和继国家的先祖。”

    如果说，荣耀生来便向他俯首，那么悠真想要将这顶王冠上最美丽、最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咒灵的心口，它的双眼，它的眉心。失而复得的喜悦，四辈子唯一一次的后悔，都让白猫咒灵在悠真的心里是最特别的之一。

    原来，还有一片天空是属于他的，包容他的恶与业，任凭自己的色彩掩盖了那片晴空。

    “这次不能用‘人没到齐’来推脱了啊，悟。”

    “鄙人这次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