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小木（三） (第2/2页)

：“好，该多少就多少。”

    等人走了，覃雯把可乐放在吴小木桌上。

    “我马上放假了。”吴小木嘴里装着东西，讲话有些含糊不清。

    “嗯，是快要到暑假了，”覃雯无奈，“店里生意得少一半。”

    发廊离职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大概是为了这个金头发的帅哥，平时有不少职院里的女学生会过来做头发。

    刚开学那阵，吴小木就碰着几个大胆的女孩跟覃雯要QQ号。结果覃雯不慌不忙举起他那部厚厚的按键手机，极尽温和地告诉她们自己不会用QQ，有事可以直接来店里找他。

    吴小木愉快地歇了给覃雯换部智能手机的心思。觉得他那破手机还挺好的，开机的时候键盘还会亮彩光呢。

    “没生意那正好你可以关店休息几天，咱俩出去玩吧。”吴小木嘴里叼着块骨头，恳切地盯着覃雯。

    还真是像条大狗。

    但覃雯默了默，说：“我那段时间要去省城。”

    “唔？去省城干嘛？”

    “我妈在省城打工，我想去看看她。”

    这是吴小木第一次听到覃雯提起他妈，吴小木看覃雯自己一个人讨生活，还以为他家里已经没人了。

    “那我陪你去。”吴小木说。

    “不用……”

    吴小木赶忙说：“我以前在省城待过，而且你一个人去也不安全！”

    “你……瞎cao心，”覃雯的语气跟哄那几个要QQ号的女生一样，“我也去过省城，而且我是男的，有什么不安全的。”

    其实覃雯从没去过省城。但这次过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覃雯从心底不愿意吴小木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哪怕他看上去就已经足够不堪。

    无论吴小木怎么说，覃雯还是没答应让他跟着自己。

    吴小木打车回家的时候，覃雯还说：“我看你脚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不来给你送汤了。”

    气得吴小木在出租车上抱着胳膊憋红了脸，司机还以为他怎么了，问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医院，掉头回去！”

    09.

    覃雯送走吴小木，转头钻进了网吧后的窄巷。

    大概每个网吧后巷里总有些个聚在一起抽烟的小混混，染着各式各样的头发，纹着奇怪图案的纹身。有人进来他们也不在意，点了烟各抽各的。

    有个红毛跟覃雯还算眼熟，他那头发好像就是自己给染的，用的最贵的染头膏，宰了一小笔。红毛主动散了烟给覃雯，覃雯不客气地接过来：“谢了。”

    自从覃雯决定要去省城，他抽烟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身旁的人聊着游戏战绩，聊着女人的胸部和性器官，也聊吵得天翻地覆的原生家庭。覃雯只是在听，因为那些东西都游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覃雯！”

    可是一道只属于他的呼唤，像以往无数次一样，骤然闯进了他空旷的心里。

    覃雯后背抵着粗粝的红砖墙面，偏过头看去。

    吴小木不知为何出现在巷口。

    他真的很高，肩膀也很宽，覃雯曾靠在上面睡过一回午觉，做了个不愿醒来的好梦。

    很有些不高兴的吴小木走近了覃雯，黑色影子被外边路灯橙红色的光拉得极长，于是他的影子首先触碰到了覃雯，然后是好闻的洗衣粉的气息，再然后是强势的大手。

    吴小木抓住覃雯的手腕，要拉他离开。覃雯没动。

    吴小木转过头来的目光变得有些凶。

    “兄弟，能麻烦你们让个地吗？”覃雯看向给自己递烟的那个人。

    红毛踩灭了烟头，像是很习惯巷子里干架的情况：“你打得过他不？要不要送你个人情？”

    吴小木壮得跟头牛一样，估计一拳就能把覃雯揍飞。

    覃雯被逗笑，眼睛弯弯的：“打不过就跑呗。”

    覃雯没让帮忙，红毛就招呼了兄弟回网吧。几人从吴小木他们身旁走过，吴小木逼近了覃雯一步，将他完全挡住。

    等巷子里只剩下两人，以及到处飞舞的小蚊子，吴小木开口：“你干嘛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哪些人？”覃雯还是在笑，“那些人刚刚可是要帮我揍你。”

    吴小木沉默，看着覃雯熟练地抬起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

    烟雾还没完全吐尽，很快被另一张嘴堵住了。

    吴小木压着覃雯，重重地吻他。

    吴小木也抽烟，但覃雯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这一面，他也没在覃雯面前抽过。他自作聪明地以为覃雯是不喜欢烟的。

    如果他再细心一点，或许能发现发廊外面偶有的烟头，以及那么一两回覃雯身上沾染的烟味。

    而吴小木不知道，覃雯光看他那被熏黄的左手食指指甲就了然于胸，也翻到过他藏在厨房吊柜里的看起来不便宜的烟灰缸，覃雯甚至猜测过他要装乖到什么时候。

    一口烟雾在两人嘴里传递翻涌，又尽数散去，只有烟草燃烧过的苦涩还在舌尖缠绕。

    “我还挺喜欢接吻的。”覃雯碾着吴小木的嘴唇，莫名其妙地说。

    我还挺喜欢接吻的，所以是男的也勉强可以，或者是，吴小木，我还挺喜欢跟你接吻的。

    吴小木不明白覃雯是哪种意思，但他暂时想不了那么多。

    因为覃雯接着说：“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吗，可以啊。”

    “你别搞我，让我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