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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新的名字-《梦回万象》 (第2/2页)
心里这样想着,但醒来一看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是被痛醒的。 睁眼的瞬间心脏便承受着沉重的负担。他生平第一次对疼痛产生了恐惧。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以他的想法无所谓放弃——与疼痛战斗:被打败,再投入战斗;被打败,再投入;被打败,再投入…… 他明白,手术是成功的,那么随着时间推移,痛感就会逐渐降低,坚持就一定可迎来胜利。他认为——常人绝不会这样想——如果能战胜目前的疼痛,世上就不复存在什么真正的恐惧。没有痛苦何来欢乐?他要坚持至最后一刻,享受那份荣光。 卢雨雁望着那不住起伏的x胁,替他揪心,但也不再多问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不论怎么问,答案必定是“没问题”。 突如其然,一切仿佛停下了。 邵慈一声不吭疼晕过去。 抢救过来后,用药清单上增加了止痛药。 “不要强撑。”谭正川又返回来看望邵慈。“你好歹也喊一声啊,要不是她在旁边没日没夜的看着你,我们都会以为你睡过去了。” 邵慈问:“你不是该走了吗?” “正要走就听见你晕了。” 他当时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晕过去,只是突然间失去了知觉。 谭正川问:“里面痛还是外面痛?” “脊髓痛。” 又拍了一次片子,显示已经没有残余骨渣。 谭正川说:“神经损伤修复是医学界的最大难题之一,即便我认为手术的过程很成功,神经系统的自我愈合也是你身T中最慢的。” “我还可以站起来吗?” 卢雨雁痛苦地说:“邵慈……” “我相信是有这种几率的。” “几率到底有多大?”他问。 “好吧,原谅我之前对你们隐瞒了一些情况。他的状况实际上非常严重……我来手术之前看过他当时的片子,差点就推掉,不想来了。因为几乎没有差别,如果最后我也保不住你的下半身的话。” “你闭嘴吧。”卢雨雁说。 “抱歉。” “几率有多大?”邵慈问。 “没有人可以否认理论上的可能X。是的,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X。我从医几十年,看过几千名病人,奇迹还是有的……只不过你要真的再站起来,恐怕需要最大的幸运和奇迹。” 谭正川看向卢雨雁:“不过,不过——我至今仍然相信这份奇迹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江先生邵慈的化名想知道几率有多大,其实几率什么的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不同的病人情况各异,想要恢复健康的毅力与决心更是不同,又岂能相提并论?我并不是在胡乱安慰两位。来之前我还获得准许,看过江先生早年身T检测的资料。欸,从医这么多年,他是我见过的身T最完美的人。单单是这一身骨架,就真的是堪称完美。真的很可惜……而以我的经验来说,奇迹也往往发生在他这种人身上……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身上。” 她似笑非笑。 “所以江先生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积极配合治疗,包括恢复训练。那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谁也说不准,主要还是靠你身T的自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无论你最终恢复到什么程度,今后是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了。” 一周过去,邵慈身T各处如期愈合,但脊柱的病痛没有减轻,下半身依旧没有丝毫触觉。 谭正川返回了上海。 由于痛感太强,只有借助强效麻醉药品邵慈才能得到宝贵的休息。即便如此,痛苦也没有减少很多,只足够勉强睡一会儿而已。若非经历过狙击手的忍耐力特训,恐怕早已JiNg神崩溃了。 注S完止疼药阿片类后,邵慈感到心慌、气短,脑袋似乎像个拨浪鼓,又或是谭正川的大耳垂,不自主地来回晃个不停。 事实上他并没有摇头,卢雨雁眼里,他只是在忧虑地发呆。 1 卢雨雁由于抗拒命令、擅离职守以致海外情报工作受挫,回国后策划恐怖袭击铁路交通;但主动投案自首,态度良好,且未造rEn员Si亡——车厢被引爆前,所有乘客都已撤离——被军事法院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 她每日依旧充满活力,或许是打算两年后潜逃,又或许,对于疲于朝夕竭虑的特工生活的她来说,两年已是足够奢侈的宽裕。 她为他洗澡剃须,擦屎端尿,喂水打饭,毫无怨言。 他从未想到过她能做到这些,也不希望看到她做到这些。他劝她花钱雇佣护理人员就好,可她却将头发归到耳后,笑盈盈地问他:“我今天漂亮吗?” “你从来都很漂亮。” “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 “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nV人。” “你要永远记住说过的话。” 两人继而口齿交错,舌r0U缠绵,互吻了十几秒钟。 她笑了,yAn光描摹出金h的发边,那的确是世间至美的光景。 1 她又啄了一口,问:“香吗?” 邵慈略显尴尬地笑道:“背都不怎么痛了。”他好像不怎么适应笑容似的,笑起来挺难看。 “你要是再疼的受不了就叫我好了。”她笑得花枝轻颤。 “嗯?” 卢雨雁转身拾起镜子,却又大叫道:“你说谎!” 邵慈吃惊。 她说:“我忘了,都还没化妆呢!” “你不化妆就已经好看极了。”他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哼,化了妆就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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