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会议 (第1/1页)

    #2会议

    还好退烧了。

    窗外已经蒙蒙亮，还是深蓝的天空染上白sE，新也g着一抹笑，把毛巾洗乾净挂起来，走到浴室里冲澡，给自己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这几天新也还是有点忙，不太可以休息，但并没有特别急的事情，在家办公还可以，重感冒後第3天最难熬，熙全难保不会再发烧，新也并不想丢下他。

    打开电脑、连上办公室小组群，交待几件例行的事务，小组成员偶尔还会开开玩笑，一切都很普通顺利，可是和平的早晨并没维持多久，就发现帐目对不上，客户Si活不接电话，实在不得不出门一趟。

    Ga0什麽。

    乾掉剩下的咖啡，匆匆换上衣服。

    出门的时候熙全还在睡，他再确认一下并没有发烧，在桌上留下纸条，突然想到家里没有吃的。

    新也还算是个有健康概念的人，知道要吃、要准时吃，但并没有太认真考虑过吃。

    虽然人在会议中，他却无可耐何的想起健康料理应该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卡Si所有环节，小组成员忙着连接好视讯、把所有相关资料搬进会议室，其它小组的人看到，嘴上客套着辛苦了，憋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

    视讯画面投影到前方萤幕上，客户还是下线状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拖下去，会议室弥漫沉闷紧绷。

    会议室是使用长桌，新也面对萤幕，坐在最中央坐镇，底下的人就继续办公、复检资料。

    有空档新也就传讯息给熙全，熙全从来没回覆，心烦的坐在位置上，要不要赶回去的念头在拉扯，半小时还没看完一本帐本，翻没2、又返回最前面。

    对於上司难以理解的行为，小组成员一片哀怨，为了这个案子，他们早餐午餐都没吃，要是晚餐都不能放该怎麽办？

    铃铃铃。居然有人敢不关铃声，古早的midi填满整个空间，众人m0m0自己的手机，边抹掉一头汗，边张望是哪个人那麽不识相，会议室响起一片翻动纸张的声响。

    茫然的看向前方，新也後知後觉的按掉手机。

    正当大家松口气时，手机又响了。

    上面依然是未知来电，新也脸sE一沉，拿起手机往外走。

    「你在哪里？」

    整天找不到人，新也很冲很不高兴，说完才察觉那边背景嘈杂，广播的声音、跳号码的叮咚声。

    「你在医院？」

    「嗯，对，我……手机没带。」

    「我马上过去。」

    市区医院空间不多，待处理的病患挤在小小的床位，更多的人坐在走廊上，很静却也很吵，几百个人的不安混在一起，尽他们所能的保持冷静。

    布帘困着床，床困着病患，床和布帘之间很窄，站一个人都嫌太多；椅子对他来说太矮，一双腿别扭的弯曲垂放，放PGU的椅板太短，背靠到底膝盖都会顶到病床。

    熙全坐在床上，半昏沉的和疼痛对抗，他已经没有发烧，看起来还可以。

    「……能先帮我付住院和手术的钱吗？我钱放在家。」

    「知道了。」新也没想到他居然先提钱，先是应下，然後说道：「等你出院，我有话跟你说。」

    「嗯。」

    排手术的人多，时间不一定，待在小隔间里，两人之间完全没对话，熙全能分出他是选择X沉默还是不想说话。

    「不去公司没问题吗？」

    「只是回去看点资料，不是大问题。」

    布帘被护理师拉开，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就算新也站起来，两手叉在腰上，边看她在检查什麽，她也不为所动。

    护理师很年轻，制服都难掩青春的气息，头发在脑後绑成很紧的丸子，无瑕多看他们两眼，飞速给他上血压带、调整点滴。

    「点滴帮你换一瓶，现在还会痛吗？」

    「还好，没有刚才那麽痛。」

    「手术同意书帮我看一下签名，5张都要记得帮我签。」

    「好。」

    「有事就按铃。」

    护理师也算客气，但是也很忙，匆匆交待过後拉上布帘，拖着药车离开，关心声音往隔壁去了。

    「伯伯，你不能吃这个卤味啦。」

    同意书放在床边柜子上，熙全艰难的爬起来，脸已经熬成白sE。

    「呜。」

    腹部下方痛起来，吃痛的唉了一声，脸上都是汗。

    新也身T动得b脑子快，手在碰到肩膀前停下，看着已经伸出的手，尴尬的去拿那几张纸。

    「我来签。」

    压抑自己的不理智，新也把那几张同意书整理好，在柜子上切平，认真得不像开玩笑。

    「你怎麽签？」

    疼痛来了又退，熙全y是抢回同意书，抖着手把所有文件签好。

    主治医师来做手术前最後说明，新也跟在旁边听，终於弄清来龙去脉，

    以为的发烧并不是感冒，而是阑尾发炎，在3天过後烂成一团r0U，再差一点就会变成腹膜炎。

    「你先回去吧。」

    但这对熙全来说并不算什麽，医生说得有点夸张，但显然也不是真的觉得有什麽。

    新也没走，徘徊在手术室前，他想提醒自己只是小手术，却无助於减轻紧张。

    从没有他不能做主的事、没有他那麽没把握的事情，在走廊上不断踱步，打电话给认识的医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堆钻牛角尖的问题。

    离开恢复室，熙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恢复了，脸和棉被一样皱，还是没什麽血sE，可是JiNg神不错。

    「你怎麽还在？」

    「住院手术我办好了。」

    医生建议住院一周，布帘内的床位整理过，医院已经有点历史，大部分东西都是制式的，不合用也没办法改，床头放着新的毛巾、新的脸盆牙刷，还有几包他常吃的零食饼乾，空气飘散清淡的薄荷气味。

    「钱我再还你。」

    眨眨满是雾气的眼睛，可能是麻醉的後遗症，哪里都不对劲，熙全突然控制不住要出口的话，激动得有点喘。

    「不急。明天再改到单人房。」

    「有看到我手机吗？我的……」

    麻醉中的熙全八成在做工作的梦，而且还没醒。

    「手机我拿回来了，工作晚点再处理，你现在不清醒。」

    熙全没再坚持，闭紧眼睛，在突然想到什麽後又张开。

    「会计师应该很会记帐吧？」

    记帐？说什麽傻话。

    「记帐是基础，也有别的业务，还有审计，审计就是……。」

    「我肆缩，欠钱我换……。」

    「有，都有记清楚，明细也都有收起来。」

    「要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我的手机、我手机他们拿走。」

    「出院前办都可以，没关系。」

    「我好痛……」

    唠唠叨叨半天，麻醉在退，熙全终於知道痛了，喃喃抱怨着，不知道在闹还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