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触及_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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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时候,许一鸣推门进来,正好看到绪芳拿着杯水往许茜茜屋里走,女人的视线在他光着的上半身扫了好几秒,逐渐变得尖锐。

    许一鸣直觉得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幸好送到门口的岚及时说明情况,绪芳脸色才缓和下来。女人以变脸般的速度热情的邀请岚进来坐,许茜茜也在这时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男人身边叽叽喳喳着,许一鸣在一旁看,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多余的人,这家伙走到哪都是人群中心点。

    绪芳拉着岚聊了好久终于放人家离开,屋里不过片刻恢复了冷清,许一鸣没忘记下午的事,他想问,可一看女人带刺的眼神只得放弃,他怕问了得到答案,一切都完了。

    两人怀揣着对各自的误会和猜忌,用自己的笨拙方式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份表面的平衡,就这样,与往常一般,绪芳在另一间房给女儿讲故事,许一鸣独自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里,遥远得就像幻听,白色天花板几颗黑霉点在视野渐渐放大,一颗……两颗……三颗……

    许一鸣眨眨眼翻身关掉台灯,随着“啪嗒”一声,屋里顿时黑下,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

    隔天一早,不知道见的哪门子鬼,绪芳请了假说是要全家去游乐场玩一天,并且勒令许一鸣也请假。

    看着许茜茜蹦蹦跳跳的开心样子,许一鸣照做了,一家人打车花了20分钟才到游乐场,到了之后男人就有些后悔,大夏天的游乐场人挤人,全是人,他一向讨厌人多的场合。

    三人挤了半天玩什么都要排队,半天时光就这么过去,绪芳也难得后悔起自己的决策,她是真没想到这地方能这么多人,只有许茜茜看什么都新鲜,跑到这儿跑到那儿,要不是绪芳时刻盯着,一会儿准能跑没影,他们距离上一次全家出来已经是一年前了,那一年前还是因为学校强制组织的活动。

    沿着河道走了半天找了处宽阔点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基本的儿童设施,跷跷板滑梯秋千之类的,许茜茜看到就冲向秋千,绪芳跟许一鸣则缓缓走在杨柳低垂的小湖边,几个小孩儿从身侧打闹着跑去,许一鸣侧过身,差点儿被撞到手臂。

    “你应该跟女儿亲近点。”绪芳偏头对身旁的男人说。

    不远的地方一颗大树下三三两两的孩子玩着拍手游戏,许一鸣看着也不知道在没在听。

    “你看小孩多可爱,以前只以为你不喜欢小孩,总不会连自己家孩子都这么冷漠,没……”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绪芳愣住了,男人吻得生涩又温柔,像含着一块棉花糖那般小心翼翼,这种被格外珍重对待的心情让她的心也柔软下来。

    七年时间,有很多疙瘩一个亲吻就可以溶解。偏偏许一鸣是个羞于表达的人,要不是如今突然的家庭危机只怕他怎么都不会在公共场合干出这一幕。

    两人分开时都躲开了对方的眼睛,绪芳咳嗽了声,只盯着远处波光荡漾的湖面,一缕杨柳细枝随风飞舞,湖面缓缓飘下几片细长落叶。

    “mamamama……”许茜茜跑过来,又蓦然止住了声音,露出一个大人似的神情,“你们干了在家里才能干的事!”

    “别胡说!许茜茜!”绪芳破天荒的红了脸,拔高的声音更像羞涩的虚张声势。

    许一鸣牵住她的手,绪芳别过脸不说话了。

    这个女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一家人玩到傍晚吃了饭才回家。

    按下玄关处的开关,“啪”的一声,客厅灯火通明,许茜茜转着圈跳到沙发上蹦跶,被绪芳呵斥几声才不情不愿的乖乖坐好。

    还是照往常,9点钟他们收拾完准备睡觉,许一鸣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绪芳讲故事的声音眼皮渐渐沉重。

    不知不觉,那声音已然停下,许一鸣身侧的床铺陷了下去,绪芳小心的躺在旁边,尽量不吵醒男人,她侧躺看男人的脸,血色淡薄的嘴唇微启吐出均匀的呼吸,她看着又想到那个亲吻,竟也似少女般羞涩不已。

    两人结婚以来,男人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性欲都鲜少产生,开始她为此愤怒,吵着让他去看病,后来渐渐也淡了,或者不如说是死心了。

    这些天她被猜忌和不安折腾得精疲力尽,理性告诉她那样的女人看不上许一鸣,可又无法阻止内心疯狂滋生的怀疑与不信,所以她徘徊不定的同王志陆喝了咖啡。

    那场咖啡没有结果,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绪芳此刻的良心不安,她伸出手缓缓触碰男人的脸,那人梦里也像是不安一样蹙起了眉,她抚上去,支起身子细致的亲吻,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绪芳笑笑落在男人唇上,那人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女人细嫩的手探进裤子里,呼吸才重了起来。

    主动的开始,主动的追求,连性事也是主动。

    渐渐,男人的喘息和女人愈渐高昂的呻吟回荡在黑夜里。

    打断他们的是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声,绪芳不耐烦的睁开眼,眼底的迷蒙转瞬褪去,她摸索着拿出枕边的手机接通。

    电话里是男人的声音。

    王志陆的声音。

    许一鸣皱着眉从女人身体下来,躺到另一边。

    女人应付几句,说了句“马上来。”,就急匆匆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对许一鸣说,“公司有个大客户,叫我现在过去准备,你先睡,我晚点回来。”

    绪芳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主要负责药品流通,规模不大,事却很多,时常要加班。

    她三两下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许一鸣斜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只听“砰”一声,屋里彻底安静,静得连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躺了五秒,他正要起身洗澡,听到门外突然的敲门声。

    “咚咚。”

    拿出手机看了眼,9点30。谁会在这个点来敲门?

    “咚咚。”

    他缓缓走出房间,看向白色橡木门,那是种规律的,轻柔的敲门声,在死一般夜里,异常清晰。

    “咚咚。”

    再次响起的声音,快了起来,一种隐秘的却难以忽视的焦躁感。

    “谁啊?”

    “咚咚。”

    门外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坚持的敲门,好像不开就会一直等下去。

    “太晚了,不管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赤裸的皮肤在屋里冷气下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想洗澡。

    “是我。”

    透过大门传进来的人声像隔着纱雾般朦胧,比平常低沉又充满张力的冷淡声线。

    许一鸣愣一下,他想不到岚这么晚来敲门能为什么事,难道识破了他白天蹩脚的请假理由,所以特地秋后算账来了?

    如此想着,他挠挠头走到卧室套上睡衣,床头柜放着一个药瓶,犹豫半秒,拿起来倒出几粒白色药丸咽下去,才去开门,门拉开,他看到了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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