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随遇而安 (总攻快穿)_第5章 今夜月明人尽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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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今夜月明人尽望 (第2/2页)

   “想好了就放手去博,希望自然是有的。”

    冯川听到面色一喜。

    隋遇问:“为什么想当兵?”

    冯川目光投向远方,“我爸爸就是一名军人,退伍后当了警察,在我八岁的时候牺牲了。我妈一个人辛苦将我拉扯大,前段时间我妈身体一直不舒服,去医院查,说要做手术。她骗我说不是什么大病,可是我看到医院检查单子了……”

    冯川眼圈发红,“我妈一生要强,我爸走之后,她一边照顾我和奶奶,一边还要顾及餐馆的生意。她什么都做得很好,身边人都说她能干,是个铁娘子。可是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却从来没有给她争过什么光。”

    “她从来都没抱怨过我,可是我想要当一回让她骄傲的儿子……”冯川捂着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乔一帆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隋遇搭手递过去。“抛开父母的因素,你自己想当兵吗?”

    “想。”冯川擤了擤鼻子,语气坚定。“好男儿戍边守国,志在四方。”

    “好样的。”隋遇打从心底佩服冯川这份魄力和抱负。“等毕业了,穿着军装来找我。”

    “嗯!”冯川擦掉眼泪,笑着点点头。和老师聊过,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乔一帆羡慕地看着冯川,为他高兴的同时,心里更是自惭。

    “你是咋回事?”隋遇没忘记,右手边还坐一个,开口问道。

    乔一帆拨弄着cao场上的绿草,迟疑地问道:“老师,人一定要上大学吗?”

    这个问题把隋遇问倒了。

    他措辞道:“大学,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历练和平台。在大学的那几年,身边的环境,同学,老师都会给你带来影响。会让你在外在和观念上,都有一定的转变。”

    乔一帆闷闷地说道:“那不上大学就没有前途吗?”

    “自然不是。”

    隋遇想到自己也是一路努力上学读书,但后面日子过得也不开心,更算不上成功。

    只能说,社会是现实的。

    “可是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乔一帆的父母在她初一的时候离了婚,之后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然后她就开始皮球一样的生活,在这边过几个月,再去那边过几个月。在父母的新家庭里,她总是活得拘谨,小心翼翼。

    加上她成绩不好,父母总是嫌她没出息,没有用。本来就是敏感的年纪,长此以往,造成了她心里严重的自卑。

    隋遇没想到,乔一帆开朗笑容的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遭遇。

    “没有人会一无是处,你也是。”

    “可是我……”

    “你会画画。”冯川打断乔一帆的话,重复道:“你画画很好。”

    这倒是隋遇不知道的,他看向乔一帆。对方缩了缩脖子,不自信地说道:“也没有,就一般而已。”

    “老师,教室的黑板报就是她画的。”

    刚开学那会学校安排出一期“教师节”为主题的黑板报,隋遇压根没放在心上,在班里随口说了一句,也没安排人。

    可是周末过后,他就看到黑板上用油墨画了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身穿蓝色卫衣,头戴耳机,眉眼带笑仰头看向天空。斑驳的光影打在身上,模样和自己一般无二。

    隋遇第一次见到画中的自己,不敢相信地多看了几眼。作画的人花了显然大心思,笔笔勾勒,尽是温柔。

    “那还叫一般!”隋遇惊喜道:“画得多好啊,我都不好意思承认那是我。”

    “没有啦……”乔一帆害羞地谦虚道:“哪有老师本人帅。”

    “那是你滤镜太厚了。”隋遇感慨道:“你们呐,想做什么就去做,人生没有回头路。有时候错过眼下的时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要觉得人生很长,以后总有时间。说不定,哪天骑着共享单车爬着坡,突然人就挂了。”

    冯川和乔一帆在一旁听着,本来觉得挺有道理,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感觉怪怪的。

    隋遇轻咳,“开玩笑。”

    “好了,天也要黑了,快回家吧。”隋遇站起身,拍拍身上附着的草屑。

    “老师,给!”

    只见冯川和乔一帆一人拿着一个月饼递到隋遇面前,“老师,中秋快乐。”

    隋遇接过月饼,摩挲着包装上的图案,温声回道:“你们也是,中秋快乐。”

    圆月挂天幕,欢笑传万家。

    不同于闹市区的高楼大厦,这一片大多是低矮的平房民居。

    某个院子里,木桌上摆着一荤两素,一块五仁月饼被切开四块放在碟子中。

    虽然只有两个人坐在桌边,却摆着三个人的碗筷。

    沈自强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拿着酒瓶的手满是老茧。上面有洗不掉的黑痕,发白的指甲,关节粗大隐约有些变形。这是一双常年劳作,尽显沧桑的手。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饱经风霜的脸庞让他看着年岁比同龄人老的多。每日捡拾废品,扛包拉车的生活,让他的后背佝偻着。

    放下酒杯,朝沈佑笑笑,两只手在胸前比划着。

    沈佑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紧绷,在父亲面前的他,放下了保护自己的坚硬铠甲,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

    他用手语回复着父亲,这是十几年来,他和父亲唯一的交流方式。

    这个家,从未响起过欢声笑语。

    不,也许在他不记事的幼儿时期,也曾有过热闹的时光吧。

    沈佑望着那一轮圆月,可惜,自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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