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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

    封彦是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喷嚏醒来的。一摸身边的位子，知晓赵琮大概是大清早就溜回房里去了。想了想也就起身，洗漱後来到厨房想着要不要帮老夫妇再做点早饭，没想到老太太已经在忙着蒸杂粮馒头了。

    刚出笼的馒头烫得很，封彦抛着馒头好一会，忍着热烫拿刀把馒头切开，用筷子挟起酱菜夹进去，张嘴咬了一口。

    虽是杂粮馒头，还有些谷粒；可胜在香气很够。再加上老太太做得又紮实，封彦吃一个就差不多觉得够了。老太太还端了碗米汤给他喝。

    「奶奶做的馒头好香。」封彦咽下後说道。「而且又紮实，能管饱的！」

    临出发时，老太太塞了一纸袋的饼跟馒头。封彦想了想，扒拉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几个瓦罐，说那是他自己做的酱，会有些辣。「天冷了，吃点辣的也好。」

    老太太原本不肯收，但封彦还是硬塞了给她。「奶奶，我也不好拿银钱给您，不若用这几罐我自己做的酱给您，就当做跟您换这些吃食。」说完还不忘教老太太怎麽用这几罐酱做菜。

    老太太不识字，但是对做菜还是很懂的，於是很快就理解了封彦说的。封彦分别握了握老太太跟老爷子的手，说日後经过这里会再来找他们的。「所以，您俩可要长命百岁啊！」

    挥别老夫妻，车队也整顿好，在日头未出来前便出发了。

    之後再进山区，却是一路平安。山匪什麽的好像不存在似的，这让赵琮跟恪王有些稀罕。「按理说，这附近有几股贼子会劫财什麽的，可这几日却是什麽响动都没有。」赵琮有些纳闷。「我得问问，太奇怪了！」

    赵琮找了影卫去打听，没多久影卫便来回报了。「将军，据说是有寨子放话，说要是敢劫了咱们这些东西，就是那寨子的死敌。」

    封彦跟赵琮还有恪王都有些意外。封彦连忙请他细说，影卫说道：「就是碧水寨，一开始差点打劫咱们的那一群。」

    封彦有些呆怔。为什麽呢？封彦记得当时不过是解释了一下这东西是要送哪的，请对方看在毕竟是要安抚人心的份上手下留情。可後面这一阵cao作封彦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好一会後，封彦才问道：「这碧水寨的主人，叫什麽名字？跟凛燕镇是不是有什麽关系？要不，他怎麽会放这样的话出来？」

    「我觉得阿彦的话有道理。」赵琮点头，让影卫再去探个明白。「要不他放过我们也就好了，何必要多此一举？」

    封彦逗着怀里的雏鸟，他帮牠取了名，叫赵小红。牠已经开眼了，睁着一双圆溜的大眼看着封彦，大张着嘴叫唤，没一会发现封彦只是在逗牠，就不理了，闭眼睡觉去。封彦笑意加深，这小家伙还挺有个性。

    能买到rou的地方，自然能给赵小红一顿好的。没有的话也就囤几个鸡蛋，煮熟了弄碎喂也是可以的。看着原来还是八成秃的小家伙，现在毛根先後冒出来，参差不齐的模样，再配上那双大眼，怎麽看都觉得挺逗。

    没一会，影卫回来了。说了碧水寨的老大叫觅雁，他身边还有个得力助手叫寒松。觅雁就是凛燕镇的人，之所以来崤山当山匪也是因为之前在凛燕镇犯了事，跟夷戎那边有了冲突，只能出逃。

    虽说几年没回去，却也时常请人送些银钱或杂物给自家家人。凛燕镇那件事发生後，他得到的消息是自家父母虽是安好，但他的弟妹却是遭了毒手。然而他是带罪之身，无法回去凛燕镇。

    恪王思考了下，说道：「其实若是走招安的路子，可以让他进军营，将功抵过。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现下还不能确定此法是否无後顾之忧，倒是可以先记下。日後若是有妥当的法子，倒是可以一试。」封彦想了想，给了保守些的回答。「毕竟，也要他们愿意。若不愿意，也要提供安置跟安抚的法子，不然，怕会添乱。」

    「封公子说得有理。」恪王点点头。

    隔天要出发时，封彦抬头看了下天，再看向赵琮。赵琮也仰首看着天色，面上有些凝重。「怎麽了？」

    「路上可能会遇到大雪。如果风雪太强，可能要担误行程了。」赵琮蹙眉。好一会後他转身去跟恪王说了，恪王也面色凝重起来。於是吩咐所有人将防雪防寒的东西都张罗起来，赵琮刚是从箱笼子拿出了手炉跟缀毛的斗篷还有兔毛手笼，放进了马车里。

    封彦则是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瓷罐，招手要赵琮过来。「进来，我帮你擦擦。」

    「欸，这什麽？」赵琮笑着躲了一下，问道。

    「润肤的，这几天你的脸有点乾了，先擦上。」说着挖了一团出来往他脸上抹。既然自家爱人要帮他，赵琮自是乐得双手负後让封彦去折腾。

    封彦知道赵琮这人怕被人说太娘们叽叽的，用的都是很淡的香味。顶多加点药草香，也就不那麽奇怪了。

    赵琮接过这瓷罐，想了想问道：「阿彦，这东西……能做多些吗？要是能防冻疮就好了……」

    「这你就要问冬青了。我这个只是单纯的润肤，要不让冬青有空时来商量？」封彦笑道。他知道军营里大男人都不容易，保家卫国上场厮杀之外，还得搞定自己的吃食跟帮忙守着附近边界居民的安危。冬天风雪多，又冷，冻伤之类的都会患上。

    车队行进大概一个时辰多後，便开始刮起寒风。没一会，雪沫子也跟着落下，被风吹得差点要迷了眼。赵琮只能先让车队原地停下，待风雪小些再说。幸而这回也带了暂时能遮风挡雪的营帐，原地暂时停下不是问题。

    封彦跟赵琮同个帐子，赵琮搓热了手，便把封彦微凉的手拉过来暖着。「冷不？要不抱着取暖？」最後那句是带着笑意跟暧昧的。封彦横去一眼，伸指用力戳了赵琮的额几下。

    「不知羞！」末了还是只能低骂这样一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声慢慢小了下来。赵琮说他去瞧瞧，没一会後进来说可以了，雪还在下，不过不大，没有强风刮着不至於迷了眼。於是大家又开始拔营帐出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看不清楚路，万一走错了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