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门 (第2/2页)

出神，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呢，那座金色的蟾蜍雕像会不会正等在门后守株待兔呢？

    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情可干，索性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方谦起身，拖着虚弱的身子推开楼梯口的大门，他再次坐在那间小门前，耳朵贴着冰冷的铁门试图寻找一丝动静。

    许久没有听到一点声响的方谦揉了揉自己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他扶着墙壁正要起身，门后咚一声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哼。

    这之后再无一丁点别的声音。

    双腿跪得半麻的方谦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大厅时正巧与从二楼往下望的人体模特对上视线，这突然一看过去，方谦恍惚了一下，要不是他视力还不错，都要以为超市二楼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人体模特身上的那套衣服和他身上这套不无二致，说起来他身上这套还是从人体模特身上扒下来的，谁曾想人体模特上去之后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相同的衣服加上刻意模仿后形成的行为举止，若是忽视人体模特白花花的脑袋，从背后看过去，其实很难分辨他们两个。

    在没有确定人体模特的目的之前，方谦决定少与他接触，他不得不考虑人体模特想要取代他的可能性。

    ……

    第二天百货超市一楼大厅正中间出现一座将近四层楼那么高的倒模支架立在圆座两侧，勉强能从轮廓看出蟾蜍的雏形，模样与方谦之前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支架背后，鲜少在超市里露面的老板背手站在四楼的玻璃围栏边，他俯瞰着整间百货超市，目光透过支架看向遥远的地方，横rou丛生的脸颊抽搐几下拧出几分迫不及待的快意。

    终于看清老板长相的那一瞬间，方谦瞳仁一震，断断续续有迹可循的熟悉感此刻绘出一副清晰的面容——百货超市的老板正是被他们杀死的前任便利店店长！

    虽说与方谦记忆中有些出入，但那张脸方谦是不会认错的。

    而老板的视线压根没在方谦身上停留过，他并不认识方谦。

    见此方谦倒是松了口气。

    工人们来上班的时候老板已经离开了，老刘提着一个沾满颜料与灰尘的黑色布包走在最后，布包的拉链早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奔波中损坏露出里面各种各样的工具，那都是老刘做工后顺手带回来的，他想着总能派上用场，尽管那重量压弯了他的肩膀也不舍得丢。

    当他与方谦打了个招呼路过时，一个黑色的铁棍突然从布包里掉了出来，那是一根约莫三十厘米左右的黑色曲型撬棍。

    它掉下来的时机实在突兀没办法不让跟前的方谦投去注意，而老刘像无知无觉一般，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掉了这么大根东西。

    “刘叔，这是您的吗？”

    方谦捡起掉在地上的撬棍，沉甸甸一根，颇有重量，顶端尖锐，带着一点弯曲，运用得当的话可以说是十分有利的武器。

    最重要一点，它不会对自己产生负面影响。

    老刘咦一声，袋子里东西多了他也记不住都有些什么，不过他的工作好像用不上这玩意儿啊，也有可能是他顺手一并拿回来的。

    方谦还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问刘叔要来这根撬棍，那头老刘见他拿着这东西欲言又止倒是先明白过来：“你用得上就拿去吧，也算是给你刘叔我省省力气了。”

    说完老刘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肩膀。

    “谢谢刘叔！”方谦是真的开心，醒来后一直隐隐不安的心定了不少。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方谦不好再留在这里耽误他们工作，他乘着电梯不经意地往下望去，在施工的工人们当中寻到一丝不对劲，施工队里的工人好像变少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变少了！

    方谦加快步伐走上二楼，又乘着电梯迅速回到一楼。

    “刘叔！”

    正在刮灰的老刘直起腰：“怎么了这是？”

    方谦喘了几口气：“刘叔，施工队里原来有多少工人？”

    老刘挠挠头，环顾一周思考了一会儿：“二十五个吧。”

    整整少了一半！

    “刘叔，今天只有十一个工人。”方谦表情严肃起来，总不可能另外十四个人都在同一天请假。

    “啊？”刘叔起初没理解他的意思，注意到他的表情后顿悟过来，两手一拍长哎一声：“你这孩子我差点跟不上你的思维了。”

    这回轮到方谦懵了。

    “他们啊是事情做完去赶下一个工程了，你以为啥呢！”老刘没忍住笑出声，拍了拍方谦的肩膀：“我们留下来这些呢是想休息一段再去做事，这不好久没回家了得先回家一趟。”

    “事情……做完了？”

    方谦看向他们身边的巨大支架，才刚到倒模这一步，事情怎么就做完了呢？

    老刘点头，他们就是一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农民工而已，这边工作做完就得赶忙去联系下一个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他念着家里人，昨天也该走了。

    方谦还记得之前老刘在楼梯间里说的话，他要回家看看他老婆和孩子。

    “对了小方，我想麻烦你个事儿来着。”

    说到这老刘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是要顺路去看看他大儿子嘛，想着给孩子买套新衣服带去，正巧方谦和他儿子身材体型都比较相似，就想让他帮忙试试衣服，让他这个年轻人给参谋参谋。

    方谦没理由不答应帮这个忙。

    再到三楼时那张沙发椅又出现在了走廊的最中间，举着菜刀的女人漂浮在椅子背后怨恨地盯着方谦似乎等不及要砍下他的头。

    巧了，方谦也一样。

    但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

    目前为止，四楼办公区是方谦唯一没有了解过的地方，他几乎可以肯定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之前他尝试过晚上偷摸溜进去，但遗憾的是办公区的门锁得死死的，他没有一点机会。

    看来他只能在白天找借口溜进去，并且得想个办法争取在里面呆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