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0压力 (第1/2页)

    程煜回到家时，夜sE已深。

    客厅的灯光仍亮着。程楠蜷在沙发里，双腿交叉，肩上搭着毛毯，面前的电视正闪烁着游戏画面。他眼神还黏在萤幕上，嘴里却念念有词：「欸——你最近都这麽晚回来？不是改考卷吧？也没听你说要辅导啊？」

    程煜换上室内拖，顺手将包包放到餐桌边，语气平静地说：「你今天b赛很JiNg彩，我有帮你拍照。」

    话音刚落，程楠整个人立刻从沙发上弹起，「真的假的？你有来？你什麽时候来的？怎麽没跟我说一声？」

    「中场时过去的，看了一会儿。」程煜掏出手机翻相簿，指头滑过几张照片，还没停下，程楠忽然皱了皱鼻子。

    「你身上有个味道，怪熟的欸。」他一脸狐疑，「是洗衣JiNg换了吗？」

    程煜没答，只把画面转给他：「你三分球那张满帅的。」

    「这张真的不错，抓得刚好！」他眼睛亮起来，又凑过去翻看，「这角度……真的太bAng了！哇靠，你居然真的有来……」说着说着，他像突然想起什麽，撇头看哥哥，「不对，你怎麽可能没时间通知我，除非你根本不是来看我。」

    程煜轻咳一声，伸手想拿回手机，「少讲话，多看图。」

    「你在闪避问题喔？」程楠哼了一声，又闻了闻空气，皱眉道：「真的很熟……是谁的香味啊……」他眼神飘忽，像在对上某种模糊的记忆，「我记得之前好像也在哪里闻过……」

    捷运车厢的门一开，汹涌人cHa0便如海浪般涌入。

    程煜抬手护着宋雨霏的肩，还没站稳，便被後方挤得踉跄一步。两人几乎是被一口气推进车厢深处，被挤在靠近连接车厢的角落里。

    宋雨霏被迫靠在他x前，背脊贴着他的x膛，整个人几乎陷进他怀里。她不敢动，也不敢抬头，只能僵着身T，努力将脸埋进衣领里。

    程煜伸手稳住上方的拉环，整个人将她圈在手臂与墙壁之间，彷佛筑起一道无声的屏障，挡住四面八方的推挤的人cHa0。

    周遭是沉闷的人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车T前进时发出的细微震动声。

    「对、对不起……」她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压在喉间，「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挤在这里。」

    程煜低头看她，额前碎发垂落，遮住眼神，他沉了口气，语气却平稳：「没事，反正我也要顺路回学校拿东西。」

    宋雨霏愣了愣，抬起头又立刻垂下去，几根发丝从耳後滑落，她尴尬地别回去。

    「可是……这麽挤，真的很麻烦。」她声音更小了。

    程煜歪了一下嘴角，「那你乾脆就当作是我想陪你好了。」

    宋雨霏一口气卡住，瞬间整张脸涨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他平静地说，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但也没关系。」

    她不敢再接话，只觉得手心发烫、耳朵也快烧起来。四周的人彷佛都不存在了，只有这小小一方空间、只有他，还有那规律的、稳定的心跳声。

    车厢晃了一下，他顺势拉住她的手臂，「还好吗？」

    「……嗯。」她点头。

    「喀啦。」

    宋雨霏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

    屋内没什麽灯，只剩电视微弱的蓝光闪烁着，NN缩在沙发上打盹，双手还环着抱枕。

    便当早就凉了。

    她把锦园楼的餐盒放进微波炉，低温加热，生怕吵醒老人家的耳朵。暖h灯光打在厨房的白瓷墙面上，便当盒里的狮子头和牛柳重现热气，香味在窄窄的空间里氤氲开来。

    宋雨霏蹲下身，拍了拍NN的肩膀，「NN，醒一下。你饿不饿？我今天带了一个超好吃的便当回来。」

    NN迷迷糊糊睁眼，看清是她孙nV後，笑了笑，「你回来啦……这麽晚，辛苦了。」

    「你吃吃看，这家的菜真的很厉害。你最Ai的狮子头，还有清蒸鱼喔。」她把便当放到小桌上，递上筷子。

    NN嚐了一小口狮子头，嘴里还嚼着，就笑着点头，「嗯，不错，不错，这味道……像我年轻时那家老馆子的手艺。」

    但吃没几口，便放下筷子。

    「我饱了，你吃吧。」她拍拍宋雨霏的手背，语气依旧温柔，「我年纪大了，晚上吃太多睡不着。」

    宋雨霏没说什麽，只把便当往她自己面前拉了点。

    NN站起身，脚步缓慢地往房间走。「今天你陪我看了会儿电视，我就满足啦。晚安，霏霏。」

    「晚安。」

    她望着那道背影慢慢融入走廊Y影里，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原本她以为NN会像从前一样，开心地问这问那，赞不绝口地夸饭菜好吃。她甚至在车上就已经想好要说：「我特地留给你吃的喔。」

    可是话没讲出口，就被几句客气的「我饱了」给轻轻盖过。

    她低头，看着那盒几乎没动过几口的饭，不经意地，视线扫过桌边。

    存摺摊开着。她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几秒，眼神慢慢暗下来。

    明天就迈入十一月了。

    下个月的生活费依然还没进帐。

    两本分开的存摺，一本是父亲的，一本是母亲的，名字写得工整，转帐日期却冰冷地停在八月底。

    这个月，一笔都没进来。

    夜已更深，空气静得像一片透明的布罩住整座城市。

    宋雨霏坐在矮桌前，手机放在掌心许久，屏幕一再熄灭。她原本想拨电话，但抬头看到墙上的时钟，已是十一点。

    她叹了口气，最终只是点开通讯软T，分别给父母各传了一则讯息：

    「爸，这周有些临时开销，生活费如果方便的话，能先汇一些吗？谢谢。」

    「妈，打扰了，学校最近加印了讲义，需要缴费，方便的话可以帮我垫一下吗？我之後会补上。」

    她盯着传送成功的对话框良久，画面乾净得连一个已读提示都没有。她没多等，起身走进房间。

    床尾的小收纳柜里，有一个老旧的信封。她小心翼翼cH0U出来，数了数里面的钞票与零钱，每一张都带着油渍与摺痕，是这些日子打工留下来的积蓄。

    她记得NN下周二要回诊，医药费虽然有健保，但关节炎复健所需的针剂和按摩疗程还是得额外自费。她不敢和NN提，每次都说学校补助刚好，自己也吃得饱穿得暖。

    但信封里的钱数得出来，下一次健保卡进诊所时，够不够，是个问题。

    她拉开书桌cH0U屉，翻出学校最近发的那份讲义通知单，红笔写得醒目：「请於下周三前缴清，否则视同放弃课程选修资格。」

    这学期有门选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