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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还想要知道 其之一 (第1/1页)

    「哇!」

    阿姨突然大叫,我吓了一跳。

    「怎……怎麽了?」

    「感觉怪怪的,好像许久不见一样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我也是。不过这不重要,你请说,请继续说。」

    「好吧。」

    时隔数月。好久不见。

    那我就继续说了。

    《阿姨还想要知道其之一》

    我曾经和朋友一起去算过命,因为一时好玩。那个朋友长甚麽样子叫什麽名字坦白说我已经忘了,不过我还隐约记得算命师讲说,我的生命中nV姓扮演了极重要的角sE,不是说什麽背後的推手这麽弱的等级,而是在民航机的机长,而我是经济舱的乘客这样,完全无视我个人的努力就这样说出过分的话,让我印象深刻。当然,也不是说完全错误,毕竟要在会喝醉後乱打人的老爸手下反打一波回去,也得要有强大的灵魂与强健的T魄才行,而在我粗浅的人生经历中,有这样魄力的人只有两位。

    一位是我阿嬷,一位是我mama。

    mama。是了,尤其是她。

    算命师的形容有些偏误。

    与其说是机长不如说是AT立场。

    她不只把她与她以外的人划出了界线,也帮我与我以外的人划出界线。

    并不是说她不是一个无私的人,虽然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她对待外人相当的大方,却对身边的人相当的凶狠。

    我认为她是一个苛薄的人。苛薄的对待自己的人。

    难以忘怀,在国小的时候,家政老师出了一项作业,用冰bAng棍自由创作出一样物品。我当然跃跃yu试,十分兴奋,和朋友们吱吱喳喳天马行空的讨论,并无过多的思虑,也无过剩的自疑,有的只是想将自己心中的想象在现实中实现,是我至今仍不断回首却难以再次实现的过去。

    只是也有不想实现却不自觉一遍又一遍想起的的回忆。

    难以忘怀,我带着材料回家,在书桌前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mama走过来,将一大叠,参考书、考试卷、评量,一GU脑的塞满桌面任何一块空缺。

    「该念书了吧?」她说。

    「可是我作业还没做欸。」我将一綑又一綑的冰bAng棍放置在书上,彷佛在抗拒着什麽。

    「你又不会,快点去念书。」

    「我又还没做,你怎麽知道我不会!」

    「你有做过吗?你有学过吗?」

    「没有!」

    「那就不要乱做。」

    「我还没有做!」

    「去念书。」

    「我不要!」

    「你只不过是找藉口不想念书而已。」

    「不是,我等一下就去了,但是我要先做劳作!」

    「啊你就不会啊。」

    「谁说我不会的!」

    「我说的。难道你会?」

    「我会啊,我有想好了!我要做东京铁塔!」

    「你想好了,来你现在跟我讲一下你要怎麽做啊?要怎麽做你来跟我讲啊。讲啊。你知道东京铁塔长什麽样子吗?」

    「我……反正我自己会做啦!」

    「看吧,你果然什麽都没想。」

    「老师说我们自由发挥就好了,其他人也都是这样。」

    「谁?其他人是谁?我不是跟你说过,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平常怎麽跟你讲的,要想清楚再行动,才不会後悔莫及。」

    「我才不会後悔!」

    「你以後就会後悔。」

    「不会!」

    「会。」

    「不会!」

    「会。」

    「不会!」

    「会。」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会。」

    「不会啦!」

    「反正,你给我去读书。今天要做的事很多,国语把第三第四课参考书再念一次,各写两张评量,英文第二课,同样是两张评量,社会写三、四、五章,数学除了复习之外另外再多预习一回,写一张考券,自然写四张,写完之後给我,再我改完之前你可以休息半小时,然後过来订正,不懂的自己看书找答案,再不懂的才问我,要养成自动自发的习惯,答案不会自动跳出来,要自己找出来才行。」

    「我不要啦!我还没有把这个做好!」

    「我就说了,你会不会做?有没有做过?」

    「我想做!」

    「我没问你想不想,我在问你有没有做过?」

    「……这是第一次,可是我想做。」

    「看吧。你果然不会做嘛。」

    「可是我想做……」

    「我管你想不想,现在给我去读书,这些东西你以後有时间再慢慢做,g嘛一定要用读书的时间来做这种事,浪费时间。」

    「可是……」

    「没什麽可是不可是。」

    「你让我做一下就好……让我试试看嘛……」

    「不行。」

    「为什麽?为什麽?我都还没……我都还没试过……你怎麽可以这样……」

    「因为我就是知道。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就是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外表跟内在都是,你就是一个讲也讲不听,半途而废的人,只要我一不在後面盯着,立刻就会开始偷懒,得过且过、混水m0鱼就是你们家的遗传。」

    「……那……那这个怎麽办?明天要拿什麽去交?」

    「我来做,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你要帮我做……?」

    「对。」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不用担心。」

    「什麽、什麽……说什麽……我……我不……」

    「我说不用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不用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不懂是不是啦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难以忘怀,那天的最後她直接爆气,把桌面上的东西,不论是铅笔课本考券还是劳作材料通通扫下地板,然後不顾大哭大闹的我,迳自开始大哭大闹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

    立场彷佛颠倒──我做了什麽坏事吗?我开始怀疑自己,竟然,产生了不知从何冒出的罪恶感。

    她为了我牺牲自己,拒绝她的我,难道做错了什麽吗?

    ………………………………………………………………………………………………

    「问我喔?」阿姨搔搔头说:「我不知道欸。」

    恩恩。我想也是。

    《阿姨还想要知道其之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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