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人_尾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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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第2/3页)



    他不知道,桌子上除了奇奇怪怪的自行车模型和汽车模型,还有关于他的木雕。

    雪像棉被一样厚厚地盖在草坪上,只有两道我们踩出来的脚印,远处大门处不断有人进出,但屋后的这一片天地只有我和他。

    我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腊梅开了,幽幽的香气缭绕。omega在身边,呼出的白气飘忽消散。

    他突然提议:“先生,要不要打雪仗?我听了听,这里应该是非常空旷的。所以先生放心,我应该不会受伤。”

    我一声不吭地捧了一大捧雪,看见他因迟迟听不见我的回应于是催促我说好不好,猛地夹住他的双颊,手上的雪扑了他满脸。omega吓得尖叫一声,呆愣几秒,脸涨红,控诉我欺负人,然后迅速攥了一个大雪球,举着环顾:“先生你在哪?”

    我边跑边大喊:“在这!”大雪球飞来,在我胸前炸开。

    “砸到了!”omega兴奋地大叫。

    “没有!”我耍赖。

    omega皱着眉回忆片刻,反驳我:“砸到了!我听见了。”表情十分自信。

    我们都没带手套,不一会就冻的指尖通红,omega拉开我的羽绒服拉链,双手钻进毛衣下摆。我们就这样像连体婴一样摇摇晃晃地回了屋。

    我推着omega上楼洗热水澡,下楼给omega煮姜茶。

    omega在我面前已经比刚开始放松许多,像今天这样的大喊大笑,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为这样的松动感到心动不已。

    母亲凑过来,打趣我:“干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露出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喜获暴栗子一颗。

    母亲没有走开,在我身边踌躇着。我问她怎么了,母亲犹豫着问:“小o的眼睛……真的没办法了?”

    我把手中的姜片散在锅里,嗯了一声。

    母亲叹气,喃喃道:“可怜的孩子……”

    “他的基因治疗靶点全阴性,说明基因治疗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大把大把吃药和注射实在太受苦。”

    “而且他很抗拒治疗,我不是没尝试过说服他,但是他跟我讲……他说:'先生,您知道吗?治疗迟早会变得和疾病本身一样摧残健康。'所以我在想,那就不治了,反正我现在也能护着他,就算看不见又怎么样,这样很好。”

    “那小o这个病……会遗传吗?”

    我淡淡地笑了:“妈,我和omega……不是外面报道的那样,也不是您想的那样……完全不是,至少在我看来。”

    确定不再接受治疗的那天,苦涩几乎将我淹没,我声音沙哑,有意开玩笑:“可是我很帅啊……你看不到岂不是很亏?”

    他额头贴着我的脖子,嗤嗤地笑,说:“我知道啊,我看得到的,先生就是很帅。”

    只是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omega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穿着丝绸浴袍,温热的身体贴着我,摩挲我的脸颊,用询问的语气唤我的名字。我亲吻他,说要不要喝姜茶,没有姜。于是他很乖地坐在贵妃塌上喝完。

    年夜饭很丰盛,饭后给大家分发了礼物后,长辈们或坐在一起聊天,或凑一桌麻将,孩子们都跑出去放烟花了。我们站在门口,空气中硝烟味正浓,小孩子们把头凑到一起,点燃后尖叫着跑开,五颜六色的火焰裹挟石子冲出纸筒,在半空中炸出美丽的花朵。或红或紫的花瓣,还有燃尽后的金色细闪。雪已经停了,忽明忽暗的闪光与清月映在omega的眼瞳里,透过迷蒙的烟雾,流露出一丝温柔。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一年前的我抓住了那个机会,手段不算体面,但却把他抓在了手里。

    年假过得很快,我们又回到了自己家中。我依旧推掉不必要的饭局早早回家,omega依旧坐在暖黄的灯光下等我。但不同的是,omega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商场、图书馆或是远一点的公园。每次我到的时候,司机总会在他身后很抱歉地看着我,而omega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拿着一两朵在路边摘的小洋菊,摸索着塞进我的西服的手巾袋里。

    我发现omega不敢吻我,所以我时常逗他。比如我故意保持着与他呼吸交错的距离,不说话,只直直地盯着他。omega先是安静地等着我说话,等不到回应后会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开口问:“先生?您还在吗?”他大概会感受到气流反弹,意识到我离他很近,便再唤一声“先生?”同时伸手摸我。我拽下他的手,按着他的腰往前揽。omega往前坐了一点,嘴唇正好印上我的。我故意吮一口或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唇瓣,就能看到omega睁得像汤圆一样的眼睛,脸颊刷红,然后像兔子一样蹦起来,推开我跑走。我总沦陷在这样的瞬间里。

    这一年里,我总想着带omega出去旅游,奈何公司的事务越来越繁忙,我们只能在本市的公园转转。直到我带他去了一场宴会。

    收购omega家族企业的庆功宴。

    完婚后,我没有按照约定给予omega家族好处。我当然爱omega,但某些时刻,我是说某些时刻,我恨他不像我爱他那样爱我。我恨omega的家族,恨没有亲人疼爱他,恨所有人都不重视他,恨他们没有好好照顾我的omega。他们不配。

    两年时间里,omega家族企业自救措施接连挫败,而我进一步蚕食omega家族的企业,不断入侵他们占大头的物流和客运行业,最终等来收购的时机。这次强行收购让我的公司元气大伤,但我坚持这样做。反正omega已经是我的妻子,而你们只是获得该有的小小惩罚。

    这一切,我的妻子并不知道。

    处理完一切事宜后,收购公示撤下的那一天,我带omega去了庆功宴,被老头子们缠住,只得放他自己待一会儿。有讨厌的o跑去他面前挑衅,不过不愧是我的妻子,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了。

    他那天吃了一个布朗尼蛋糕就说累了,所以我没等到上台致辞就带着他早早回家。也许是真的累了,等我洗完澡进屋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我从身后抱着他,亲了一口他的后脖颈,嗅着淡淡的紫藤花香气,也进入梦乡。

    次年七月,omega突然瘦得厉害,之前omega因为长期的眼病治疗,亏损了身体,我害怕是什么不好的病,带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医生笑眯眯地恭喜我们有孩子了。我和他坐在车里,神情恍惚。我们用三秒钟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两分钟决定了儿童房的位置,然后用二十分钟来拥抱。

    仔细回想,应该是omega发情期那天怀上的。在那之前,我们商量好了孩子的事情,所以当omega掰开屁股请求我射满他时,性器成结卡在生殖腔口,射在了里面。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我停车买了一捧玫瑰和一盆紫藤树扦插苗,玫瑰躺在omega怀里,紫藤树在一楼卧室的窗外种下。

    孩子应该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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