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3/3页)

妖孽，不会这次洪灾闹得这么大，是因为你吧？”

    “……”

    “有道理！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把他抓回官府，咱们哥几个也讨个赏吃酒去！”

    十七抵不过众口纷纷，想要辩解但并没有机会，几个官兵竟上前拉拽十七的胳膊，想将他拖出去。

    “放手！你们放手！”

    “呜呜呜十七哥哥……”小书安害怕的抹着眼泪，用小拳头砸向官兵的腿，却被无情的推倒在地。

    1

    “娘的，这小孩真是烦，不会也是你生的吧？你们过来，把他也给我抓走！都一起抓走！”

    “不许……你们不要动他……啊！”挣扎间十七的肚子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疼得脸煞白，往后退了两大步坐到了地上。

    “啊、啊疼！”

    蜿蜒的血迹顺着十七的腿根流下，官兵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慌了神，多看了地上的他几眼，吵吵闹闹的走出了院子，全然不理会十七的死活。

    十七痛苦的大喘着气，手因为疼痛而发凉，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剧烈的挣扎，不断的向下涌，有出来的意图。

    “哥哥、哥哥有血，受伤了吗呜呜……”书安跪着爬到十七的身旁，一手拉着他，一只手摸他的肚子。

    十七吃力的半撑起身子，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汇聚在腿间。

    “没事没事，书安不怕。”

    又是一阵宫腔内的缩痛让十七不由得发出惨叫，他尽力伸出手轻拍书安，给他安抚。

    “书安……可不可以帮哥哥去、去许府？就是你常同母亲去的大宅子……去找那位许哥哥过来，还有……呃产婆……”

    1

    书安听懂了十七的话，点点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疼痛感一波波的来袭，十七瘫在地上呻吟挣扎着，他一点点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挪近屋子门口的地方。

    他蹭得后背全是擦伤，可这些都不比此刻腹部的痛楚一分，地上也被他流出一小条血路。

    “许大哥……”

    十七祈祷书安这一路安全抵达，许棋烨能够快些赶到，他感觉身体慢慢变冷，肚子里孩子动的幅度开始减弱。

    好在他马上落入昏迷之际，院子的门被人狠狠推开。

    “十七！十七！”

    ＊＊＊＊＊＊

    许棋烨起先开门见到的是地上的血，然后是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十七，他下半身的衣物几乎被血水混合着羊水湿透。

    许棋烨连忙抱起他，一脚踢开房间门，把他轻放到床上，脱下他的裤子。

    1

    “产婆！产婆快！”

    许棋烨找来的两个产婆闻声赶紧凑过来，看到此番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烧热水，再烧些热水……十七、十七不要睡过去，我来了，我在这……”

    十七缓缓睁开眼睛，他唇瓣全白，脸上没有一丝生机，产婆给他盖上被子后将他的双腿分开。

    “许大哥……我好疼……”

    许棋烨半跪在塌子前，用手捋着十七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轻声安慰道：“马上孩子就能出来了，别闭眼，别闭眼。”

    “胎位不正啊公子！这产夫是男子，胎位不正生产更不顺，所以孩子迟迟不下来！”产婆双手沾满了血，看起来有些慌张。

    十七听到了她说的，努力想扬起头看自己的下身是什么情况，可只看到了高隆的腹部。

    “那怎么办……你们是经验丰富的产婆，快想办法！什么法子都行！”

    两位产婆面面相觑，其中一位把手放到十七的肚子上，开始用力不停的向一个方向推按。

    1

    “只能试试推腹了，小公子一定要忍住啊！”另一位产婆走到十七身边，攥住他的手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十七感到腹部从内炸开，五脏六腑都随着里面胎儿的运动而位移，眼前是一片模糊，左腿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

    “啊啊……疼……许大哥我好疼！”

    许棋烨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也没有办法不停的用手里的帕子给十七擦汗，又亲自去厨房热从许府里带过来的催产药。

    “正了！正了！胎位正了，公子快服用一些催产汤，孩子等不了太久……”

    十七迷迷瞪瞪的吞进好几口许棋烨喂得汤药，两只腿任凭产婆摆弄，开到最大。

    “公子用力！深吸一大口气然后憋住发力使劲！”

    十七按照产婆的话去做，可孩子宛如折磨人一般没有下来的迹象，十七疼到在床上小幅度的翻，被子全被他拧巴乱了。

    “疼不生了！我不生了……宴为策呜呜……小策……”

    十七下意识的叫出了那个名字，许棋烨愣了几秒，随后冲他大喊：“马上了，十七！孩子要出来了……”

    1

    十七一次次努力，在最后耗尽所有气力之前，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下体的胀痛感让他终生难忘，产婆见状连忙接生，用烫好的剪刀剪断脐带。

    “出来了是个小丫头。”

    小孩哭声并不响亮，十七虚弱的抻着脖子往孩子那边张望，他无力的用手碰碰许棋烨：“是……正常的吗？”

    许棋烨走过去，抱起产婆包裹起来的孩子，小小一个热乎乎的，又仔细看了看，将她抱到十七枕边，轻声说道：“是正常的小姑娘，哭声小是因为早产有些虚弱。”

    十七愣神的看着许棋烨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左侧的耳朵连带着半边脑袋，开始针扎似的疼听不见什么声音。

    他只好侧过头看着小婴儿。

    婴儿身上并不干净，甚至有些发红，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哭得整张小脸皱巴巴的。但十七并不嫌弃，他往自己女儿身边靠了靠，流下心酸的泪水，浸湿了裹在她身上的小被褥。

    “我……真的可以照顾她长大吗？”

    许棋烨小心翼翼的跪在床榻边，替十七哄着哭闹的婴儿，哽咽着说：“可以，我们一起抚养她，她会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