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之肆 (第2/5页)

不对劲。

    有时候心烦、焦虑，更需要这种调节剂用来放松紧绷的情绪，一如现在，大陆上所出的种种状况令他焦躁，面上不显，但却能从他不断x1菸的动作可以看出来。

    烟草的味道不臭，燃烧起来反而有种清新的香，隐隐有镇定及舒缓情绪的药草味在里头，但cH0U多了还是不好……毕竟有一个瘾字在。

    「小周，你相信命运麽？」良久的沉默後，他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

    周泽楷想了一下，道：「或许。」

    ──命运？我不信命，但却信运。因为此生遇见你，竟花光了我所有运气。

    他没说出这两句话，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男人侧头看了青年一眼，没再说什麽，只是颔首，似乎没想说为何如此提问。

    又安静了下来。整座森林只剩下彼此的呼x1以及远方草丛中的虫鸣，仿佛万物都睡了，只剩他们还醒着似。

    「啊。」突然间，一道撒着光粉的东西在黑夜中由远而近的飞向这儿，如同灯火一般炫目，使得青年不自觉发出声音。

    「那是什麽？」叶修看向越来越多的光点。

    牠们拍着翅膀靠近了两人所在的区域，周泽楷恍然道：「闪蝶。」

    「闪蝶？听过……不过野生的似乎很难看到了。」说完，他直接往下一跳，藉着风属X缓缓落地，後面紧跟着一同下来的周泽楷。

    看着一群似在追随并舞蹈的蝴蝶，周泽楷喃喃地说：「……是交配季。」

    闪蝶是夜行的昆虫，翅膀会散发各sE的萤光，飞舞时还会有像亮粉般的鳞粉散落，通常交配季会成群地出现。

    「很漂亮。」叶修轻轻伸出手指，一只不怕生的紫sE闪蝶停驻在他的指尖，薄薄的翅膀悠闲地缓慢拍着。

    闪蝶又称花火蝶，五年一次的秋末是交配季节，这时沉眠五年的蛹会破茧而出，而後却只有五天的寿命，如烟火一般短暂却又美丽，因而俗称为花火蝶。

    五天之中要完成交配和产卵的任务，产下五年之後的下一代，年复一年。

    「许个愿，一起。」忽然间，他道。

    周泽楷略感意外对方说的话，不过却顺着这提议阖上双眼，右手轻握着、掌心向内贴上心口。

    於心中说完後，他张开眼，正巧对方也许完了愿望。

    两人对视一眼，「回去吧。」

    没人问对方许了什麽愿，或许也是种默契，愿望要等实现了，才能坦然说出口不是？

    回房，又是一夜过去。

    御狼族里有个流传下来的故事，据说是月神说给当时仍居於天界的御狼一族，自创的寓言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在一个森林之中，一株树苗破土而出，细小的nEnG芽在蓊郁的树林中不停伸展自己，希望能多x1收那和煦的yAn光，用以让自己成长。

    树苗努力的伸长自己的手，x1取那些穿透枝桠的圆形余光，也伸长了自己的须根，x1取着被大树剩下的雨露。

    然而他在如何努力，他仍然无法与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b拟，好几天过去了，他只能活在其余大树的树荫下，无风无雨也无光，只剩浪漫在黑暗中滋长──有一棵大树，为他敞开了枝桠、让yAn光撒在树苗身上、让雨露滋润他乾枯的身躯。

    在那株连大树的照护下，小树苗一天一天地长大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多少个春夏秋冬，大树为他挡下燥热、为他拂去寒雪，小树苗Ai上了他，他希望，他恳切的希望，有朝一日能长成一如对方的大树。

    这样他就得也就能照顾大树了！小树苗如此鼓励自己。

    一个夏夜，虫鸣成了最好的安眠曲，隐匿於枝叶中的猫头鹰报时般地咕咕叫着，小树苗沉沉的睡去，就像以往的夜晚一般。

    早晨，当第一道yAn光照在小树苗身上时，他醒了，伸了个懒腰并朝着身後照顾他的大树问早，几个吐息过去，大树没有像以往那样m0m0他的头回应他，小树苗疑惑地转过身，赫然发现大树不见了！只剩下一小截桌面似的切面！

    不！大树你怎麽了！小树苗哗地一声嚎啕大哭，清晨的露水代替了他的眼泪流下来，不停的滴落在草地上。

    小树苗一cH0U一cH0U地哭泣，稚nEnG的枝叶随着动作颤抖，悲伤在一群静谧的林木中渲染开来，树群伏低了身躯，像是在悼念离开的朋友。

    失去了大树，树苗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他拒绝了yAn光也拒绝了雨水，没有yAn光和水，他一天b一天虚弱，周围一些健壮的树木就像他的Ai人，被无情的斩断了身躯，一时间森林里再也没有笑语。

    树苗翠绿的躯T逐渐变得暗h枯槁，呼x1一天b一天微弱，树苗伏在那断Ai人遗留的躯T上，说，我就快去找你了，亲Ai的，等我。树苗久违的笑了，笑得既虚弱又灿烂。

    yAn光再度照在树苗身上，这次他不再拒绝，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树苗Si了，陪着他的Ai人。太yAn默默地想着，他想哭，就像树苗发现大树Si去时一样哭泣，只是他太过灼热，没有一滴水能存在。

    其实一直照顾树苗的是太yAn，是他说服了那株大树照顾他所锺Ai的小树苗，是太yAn自己凝聚了温暖照拂在树苗身上。冬天的太yAn努力让树苗保持温暖；夏天的太yAn避开了树苗让他保持凉爽。

    月亮问他，太yAn，你不後悔吗？树苗Ai的不是你，他甚至不知道你Ai他……太yAn，你不後悔吗？

    太yAn笑了，他轻声地回答：不，我不後悔。我Ai他，所以我不忍心他受到苦难，在他长大後等着他的只是在林场中被人类砍下，在嚐过太多幸福时被人们推下深渊──月亮，你懂吗？我宁愿小树苗在无知时亡去。

    月亮不再回话，就像平时寡言的他。

    「哥哥，不是说主角不会Si吗？为什麽树苗Si了呢？」小男孩侧身蜷曲在床上努起嘴，质问着正在讲床边故事的哥哥。

    闻言，哥哥轻声地笑着回答：「傻孩子，故事的主角自始至终，都是太yAn啊……」

    寓言故事说完，月神留给当时名为夜的御狼族族长消化这则故事，尔後月神问了：「夜，你觉得大树喜欢那树苗吗？」

    夜顿了顿思考着方才故事里的一字一句：「我想是的。」

    「大树从未说过太yAnAi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