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世界的终结，谁的世界的终结（下） (第4/4页)

像是正常的人类，她这不是人类应有的样貌，但她自称人类，并对此坚信不疑。

    「那个nV孩子，不能把她带到城市里来。」

    「……」

    「树林的意志也好，那只是所谓的责任与头衔，我跟你说实话吧，如果你y是要让那孩子来到和你一样的这所城市，她会Si掉的，我没有骗你。」

    「为什麽……」

    她没有骗我，我是知道的，即使我分辨不出来她是否在骗我，我也只能认为她并没有欺骗我的理由，在这个现实不可置疑的世界之中，她没有这麽做的意义，也得不到什麽，人类的行动需要理由，这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本质。

    「因为我说过了，她是不完整的人类，她……是某个意志，她没有办法离开那里，不过只要不会Si掉就什麽都好，乌鸦什麽的，不是永生的生命，但人类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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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这实在是太无情了，放任一个人躺在那里被伤害什麽的。」

    「请不要Ga0错了，现在的人类和你不知道的时候不一样了，人类是永生的代名词，人类是星球的意志，换言之就是星球的主宰。」

    「可那个样子，算什麽主宰……」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乌鸦并不是永生的生命，你最开始听到的蝉声也是的，那个nV孩子是树林的意志，她就代表着树林，她的愿望就是树林的愿望，人类是自私到了极致才能达到永生的物种，你觉得被那样伤害的话，那个树林还容得下乌鸦或是其他生命吗？人类就是星球的主宰，人类的意志决定着其他生命，包括人类自己的生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灭绝，只剩下永恒的人类，但人类什麽都可以创造。那个nV孩子的痛苦不仅仅传达给了你，还传达给了其他人类。人类是自私到了骨子里的生物，对妨碍自己活下去的其他，可不会有怜悯之心。」

    「总感觉……还是太过奇怪了。」

    「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你存在於这里，我存在於这里，这就足够了，我永远是你的Ai，你并非为我而生，但我，是为你而生的。」

    少nV，说了能撼动我毫无波澜的心的话语。

    她说，「我的Ai」说，她是为我而生的。

    「不用那麽惊讶，没有你我也没有办法永生，没有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毫无疑问就是你的Ai，还请不要怀疑这一点，我不觉得聪慧的我们，聪慧的人类会去做明知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和你相遇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是为了Ai着你，为了让你得到Ai，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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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也没有必要反驳少nV说的话，更不想去反驳少nV说的话，我知晓了人类的真实，知晓了世界的真实，可等待着我的又是什麽呢，终於学会思考的我本该能找到一点供我思考的事情，本该有需要去思考的事情，本该已经遇到了需要思考的事情，可现在却像是又再次失去了一样。

    人类无b害怕失去，所以他们祈祷着。

    祈祷着，深深地祈祷着，希望生命能变成永恒，这是正确的吗，这是错误的吗，给不出答案，思考的机能还残留着，也仅仅只是残留着。

    「人类，是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啊，居然连这麽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啊。」

    「……」

    「有一天，太yAn坠落了。」

    「太yAn……坠落了。」

    「是哦，那天的景象可壮观了，不过後来就没什麽人提起了，就算是太yAn，也没能像人类一样呢，太yAn一下子就不见了，可如你所见，你所知道的日常，你所熟知的白昼，还存在於这个世界中，太yAn的坠落什麽也没带走，它就是消失掉了而已，毫无痕迹地消失，就像是没存在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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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可悲，为人类，为这个星球，为上万种的生灵带来过原以为是永恒的光辉，现在却发现即使没有了太yAn，白昼依旧是白昼，天空的光辉没有消失，说到底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仅仅是太yAn而已吗？」

    「不是的，太yAn坠落的时候，人还会Si去，所以人类意识到了危机。而後来，星星也坠落了，消失了，成千上万的星球在天幕划过最bAng的sE彩，那是燃尽生命的瞬间，那是化作尘埃的瞬间，那是Si去的瞬间，在那之後，人就不会Si了。」

    「那……这头顶的。」

    「啊啊，那是月亮，是如今人们JiNg神的寄托，是如今所有人类的信仰，可我觉得，月亮是永恒的，它亦是某个人的泪水。」

    「某个人的泪水……」

    「好了，到了。」

    「……」

    又是和昨天不同的房子，这个房子连灯都没有亮着，可见今天晚上我要独自一人，不过这也没什麽，毕竟之前我也是独自一人，就算拥有形状也看不到面容，都是无所谓的。

    「最後，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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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哟，不如说你想问什麽东西，既然这个世界的真实已经被你发现，那我也没有需要隐瞒的东西了。」

    「你……究竟是？」

    「我是你的Ai啊。」

    「不，我是指更根本的，你真的是人类吗？」

    少nV笑了。

    「我就是人类啊，不过稍微有一些不同，我是……完整的人类，是真正的人类。」

    「……」

    「那，晚安。」

    「啊……晚安。」

    她就像终於等到了这一刻一样，貌似所有的思念都聚集在这一句话上了一样，明天会变成什麽样子呢，人类是永恒的，大概不需要再烦恼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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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她也非常珍重这个道别。

    「其实，我是……」

    「……」

    「……」

    少nV说。

    她既是星球的意志，她也是星球的意志。

    你的名字是，我想问这个问题，但她就像是早就了然於心一样，在我没有问出来之前便回答了。

    愚者。

    那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