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以前 (第1/1页)

    丹尼一复原就追出森林找唐娜。有了x1血鬼的甜香，她变得不难找。他看见她昂着头呆站在森林，以为她在为自己的转变而难过，但见她的微笑，他再不懂看人脸sE也看出她的自豪。

    「你在做什麽？」他问。

    「我在想我要去什麽地方狩猎。」她说，眼里有嗜血的疯狂。

    刚完成转生的x1血鬼会经历一段难熬的阶段，他明白的。喉咙的灼痛、对血Ye的渴求、尚未适应的五感和身T……她在笑，或许这也是因为记忆混淆。到她把一切都想起来的时候定然会为自己的血慾难过，他要确保在那之前她不会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情。

    「厨房里有血包。」他缓缓地走近她，像是怕会惹怒她。

    她大笑，「血包？你在开玩笑吗？x1血鬼不噬人饮血，去喝血包？」

    「不，唐娜，不一定要那样的，你只是想不起来。」他伸手想拉住她，但她缩开了。

    他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想起刚才那一踢，提醒自己，尤其在他咬了她之後，他们不可能像当初的那样。

    「我没有什麽想不起来。」她断然地说。

    她讨厌被唤作唐娜。这个名字在她眼中象徵低等、愚昩、感情用事、妇人之仁……但澄清的话到了嘴边，她想起唐娜跟他的回忆，改变主意。

    就说了，不属於她的，她会去抢。

    他摇摇头，「你会後悔。」

    「牛吃草、人吃r0U。没有生物该为自己的本能而内疚，更谈不上什麽後悔。」

    「可是我们曾经是人，在我咬你之前，你曾经也……」

    她的神情愈来愈冷，他说不下去。

    也是，他咬了她，凭什麽站在道德高地叫她违反本能？

    这是他这辈子最痛恨自己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面对自己。

    「我现在是x1血鬼了，不再是人。」她说。

    「唐娜……」

    她决绝地打断他的话，「别再跟我说以前。我现在要去狩猎，你不高兴的话就滚回去，像个窝囊废那样东躲西藏来喝你的血包。」

    他闭一闭眼，压下情绪说：「就三天，三天後你都想起来了，还是想x1血的话再去好吗？」

    她皱皱眉头，感觉有些烦。

    三天足够她x1很多血，获得很多满足。

    不过，他就是这副软弱模样也很好看，看得她有些心软想去听他的话。

    他跟萨古不一样，温和内敛，聪颖又有书卷气；他跟萨古不一样，温柔又深情。

    她单手捧住他的脸。那只手白壁无暇，是没了昔日的温度，却还是b他的暖。

    「你在内疚？」她问。

    他痛苦地蹙眉，看着她的目光情深款款。

    她心里一动，柔声地说：「其实残魂的力量始终会消弥殆尽，我本来就是要Si的。」

    「什麽？」

    「不然我为什麽突然离开你？所以你用不着愧疚，是你救了我。」

    离开他的是唐娜，一半是为了帮他逃离莉莉安她自己，她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唐娜天真。

    心里满是嘲讽，她的语气却柔情似水，带着鼓惑人心的力量，「所以来吧，来陪我x1血。」

    他看着她，最後还是微微摇头，使她愤怒—明明他自己也x1过人血，怎麽就这麽固执？

    然而她很快便收敛眼中锐气，耐心再劝：「谭硕修他们醒了肯定会来对付我，我急需力量。」

    他脸sE一变，「为什麽？」

    「我听说朵拉抓了你便去求他们救你，但他们把我困起来不让我走。我情急之下伤了谭硕修和珍珠，回到义国遇上布兰，和他一起去救你，之後……」

    她低头，那犹有余悸的模样看得他的心要溶掉，对她的愧疚更加强烈—她离开他是因为她要Si，她为了他孤身涉险，他却抵抗不了威压的力量咬了他。

    她强装振作，看着他说：「我们要去x1多点鲜血，让我的情况尽快稳定下来，抢在谭硕修他们来之前去当义国之王，统领众人应战。」

    他一愣，完全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她b他认识的她坚强而有野心，但……

    她微嗔地瞪他一眼，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任谁上了那个位置，下个目标也是你的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r0U强食、强者为尊。你要过你的小日子，唯一的方法是b别人爬得高，看得远。」

    爬得高，看得远。

    这是以前唐娜不会想到的事情。变成x1血鬼会嗜血，脾气会变，但会突然间连想法和价值观也变了样吗？

    他无言地看着她，心里不安涌现。

    但说到底，她也是为了他。

    他再度拉起她的手，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