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玫瑰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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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完整性将她的手术刀口开得很大,加上病人身体虚弱、抵抗力极差,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手术,并且她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医生看着他欲言又止:“如果熬不过今晚,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走后,许眷宁脱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虽然他对许曼的离世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还是感到巨大的恐慌与悲戚,他扶着墙站起来,紧攥拳头不断地深呼吸强迫自己从这种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紧跟上前面推着许曼的手术推车。

    许曼被推入监控病房,护士为她戴上了氧气罩,接上心电图,许眷宁站在外面隔着一层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许曼,她整个人瘦得跟纸片人一样,躺在病床上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只有氧气罩里呼吸的雾气才能体现出她微弱的生命象征。

    他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中途护工阿姨从医院食堂打盒饭上来,劝他坐下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他摇摇头拒绝,护工阿姨劝导无果便放下饭盒离开了。

    直到脚底板疼痛麻痹,许眷宁才扶着墙在病房外边的椅子上坐下,椅子的另一边放着不久前护工阿姨在医院食堂打的盒饭,他打开饭盒就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吃了两口,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只会哭的自己。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许眷宁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听见病房里心电图仪器发出急促的响声,他猛地站起来,突如其来一阵头晕眼发黑,他赶紧扶着墙站稳,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医生带着护士冲进病房,拿起除颤仪对着许曼的身体进行电击,随着除颤仪功率加大,许曼的身体也跟着弹了起来。

    许眷宁看得心惊rou跳,不禁怀疑许曼单薄瘦削的身体是否经得起这样的电击。

    医生很快出来,对守在病房门前的许眷宁说:“病人会有一小段时间的清醒,家属可以做最后的告别。”在许眷宁恍惚中带着护士离去。

    许眷宁在护士的带领下穿着隔离衣进入监控病房,他在病床前坐了一会,盯着心电图的仪器来猜测许曼醒来的时间。

    氧气罩的雾气加重,许曼缓慢地睁开眼睛,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mama。”许眷宁激动地握住她瘦骨伶仃的手。

    许曼循着声音转过头,眼神慢慢聚焦,看见许眷宁眼底浮上笑意,听见心电图的声音,笑意淡了下去,头小幅度地转动着,像是打量着现在的病房。

    “怪不得……刚才、那么难受。”她嘴唇小幅度张合,隔着氧气罩传出来的声音微不可闻:“宁宁……以后、怎么办?”

    许眷宁眼泪汹涌地淌落在脸颊上,许曼在生命弥留之际还牵挂着他,他想他应该让许曼没有牵挂地离去。

    他握着许曼干瘦微凉的手哽咽道:“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一个月前已经从沈家搬出来住进了酒店,学会了坐地铁,饿了知道吃饭,天冷知道添衣,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并且以后会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你不用担心我。”他说得又急又快,想迫切地向许曼证明他一个人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好……好、好……。”她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好。

    眼底的笑意重新浮上来,许曼温柔地看着他半晌,嘴唇翕张:“我要走了。”

    她这句话说得很顺畅,声音又小又轻,许眷宁却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许曼是在跟他告别。

    许曼撅眉忍着痛苦,像吊着一口气等着许眷宁的回应。

    两人对视片刻,许眷宁眼泪不断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良久,他点了点头。

    紧握着的手干枯冰冷,氧气罩已经没有了白雾,心电图仪器上显示着一条直线,这些都在提醒着许眷宁,许曼已经离开了。

    许眷宁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拔下许曼的氧气罩,怔然地望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

    背后传来叩玻璃“咚咚”的声响,许眷宁如同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缓慢地转过头,监控病房玻璃外站着多日不见的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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