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抹布（差点儿） (第2/2页)

生？

    “不好意思，我以后注意。”那人和他面对面站着，一直在看齐月皓的脸，齐月皓心想他是不是也觉得我挺眼熟的，他率先开口：“你是理工大学的吗？”

    那人摇了摇头。

    “那是延成大学的？”

    那人说：“我不是大学生，我是个…摄影师，晚上有时候弄道具可能没拿住就掉了。”

    齐月皓长长地“哦”了一声，想那就是不认识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楼下住的是孕妇，我以后一定注意。”那人微笑了一下，齐月皓自认为不是什么视觉动物，但不得不承认这人一他妈笑起来，自己就没那么生气了。

    他说谢谢理解，便转身要去坐电梯。

    “你叫什么名字，要不加个微信，以后我要是再吵你就直接发微信告诉我，省得跑上来。”

    两个人顺利交换了微信，“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齐月皓。”

    那人点点头，把他的名字打了上去，罕见地三个字全都打对了。“你呢？”

    “陈星。”

    “我送你下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齐月皓按了电梯便等着，陈星也没关门，一段明显的尴尬在两人中沉默展开。

    “你进去吧，不用等我。”齐月皓冲他说。

    “好。。。注意安全”。

    房门被轻轻关上。

    就一层楼有什么好注意安全的，齐月皓嘈还没吐完就到家了。第二天下午有人敲门，陈星拎了两箱补品站在门口。

    “我觉得不好意思，看你怀孕了就买了点营养品给你。”齐月皓心想也不用不好意思到这个地步，但陈星非常坚持要送给他，齐月皓邀请他进来喝点东西，楼上楼下的关键时刻还真得靠彼此了。

    齐月皓身体不够敏捷，他扶着腰一手去开冰箱：“我这儿没什么茶也没咖啡，这些我现在都不能喝…”

    “也没果汁..”齐月皓看了一眼冰箱补充道。

    “我喝普通水就可以了，你要是想喝果汁我去楼上拿。”陈星对他说。

    齐月皓给他倒了一杯寡淡的白开水。

    两个人还不太熟，一时不知道聊点什么好：“你是本地人？”齐月皓问

    “不是。”

    “哦哦，那你也租的房子？”

    “买的。”

    齐月皓心想真是有钱人啊，能在这儿买得起房子。

    “你，自己住？”陈星说出自己的推测，这房子东西太少了。

    齐月皓也没什么隐瞒的，说是。

    陈星没说什么：“有需要帮忙的叫我，我最近基本都在家。”

    从此往后，隔三差五的陈星就往齐月皓家里添置吃的，补品药剂，齐月皓到最后已经不敢收了，好在这种现象持续了两个星期也停了，这一天陈星少见的空手来找他。

    如今两个人倒是熟了一些，齐月皓知道陈星比他小一岁。

    “你吃我给你的东西了吗？”陈星自带蓝莓汁下来喝。

    “吃了啊。”齐月皓回他。

    “那你怎么气色还这么差？”陈星直言不讳，他第一晚看他还以为是楼道灯光不好显得，结果这都俩星期了，齐月皓眼窝还是凹进去，人看着很没有精气神。

    “不知道。”他是太知道了。

    “没有信息素？”陈星直接说，齐月皓脸“唰”得红了，想他俩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吗？他和从小一块长大的吴终都不敢轻易聊起信息素的事儿。

    但事实的确如此，齐月皓也不是爱撒谎的人，点了点头算是认证了这个推测。

    “你去医院检查了吗？胎儿发育的健康吗？”

    “约的明天。”

    陈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开车送你，你自己也不方便。”好像从认识的第一天陈星就没什么距离感，但齐月皓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个alpha。

    “别了，对你影响不好。”

    陈星吃惊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说：“我单身啊。没事儿的，不然我良心过不去，我得日行一善才睡得着。”

    齐月皓翻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第一个白眼，但往往这也是友情开始的标志。

    第二天陈星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开车，齐月皓坐在副驾驶频频侧目：“你这么打扮别人以为你是什么国际巨星呢？”

    “不像吗？”陈星问他。

    “都挡上是挺像的。”

    齐月皓拿着文件袋往上走，过了几分钟陈星从身后才追上来，他只摘了墨镜，帽檐还压着。

    “别看了，我没洗头。”他跟齐月皓一起到了产科，百无聊赖地坐在外面等着。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齐月皓黑着脸从诊室出来，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往文件袋里装新的一张张报告单。

    “怎么了？”陈星转头问他。

    “没事儿。”齐月皓情绪明显不好。

    “别装。”

    “大夫说我羊水不足，孩子发育可能要受影响了。”说完就要点哽住了，他痛恨抱着侥幸的心理的自己，事到如今，打也打不掉，生下来的可能还是个遭罪的孩子。齐月皓眼前一片灰暗，到了车上头也垂着似乎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脖子上抬不起来。

    “有没有能缓解的？”陈星问他。

    “我是缺乏alpha信息素造成的。”齐月皓语调没有起伏，他正在手机上斟酌着字句让学姐把稿费先打开他一部分，反复了好半天消息也还没发出去。

    陈星没再说话，而是在当天傍晚的时候走进齐月皓家给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袋子，齐月皓不解地接过来看。

    随后抬头瞪大了眼睛。

    “我不能要！”齐月皓说。

    “你想让我知道了你孩子可能会残疾然后看着他出生再愧疚一辈子吗？”陈星问他。

    “我可做不到，帮帮忙。”陈星帮他把东西放进了抽屉里。“该用就用，钱以后再说，别担心，孩子是最重要的。”

    齐月皓拿卫生纸把鼻子捏得透红，非要留陈星吃晚饭，结果自己会做的都是宝宝餐。

    陈星看着一锅菠菜米糊说：“你也不用恩将仇报。”

    随后溜回了自己家，叮嘱他早点用信息素。齐月皓在他走后赶紧去了卧室，打开瓶子，那不是个正常规格的容量，比市面上的少了一些，不知道他在哪买的，齐月皓抽了一次的量对着血管打进去，沉稳的木质香从房间内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