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寻之烟雨三月_第二十一章 我心悦你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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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我心悦你啊 (第2/2页)

味,往自己身上一瞧,方才被抓拽的手腕及旁侧的袖口沾染了片血迹。他的伤早已结痂,当不能再有血。

    “你……”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往那身后一瞧,果不其然,半个袖子都是血。

    贺夕一个退步,再次将手挡住,“无事,就归魂杖一直都毫无反应,又事出突然,有些着急,当以血祭。”

    萧玖惊愕地看着他,“何事着急?先将伤处理了啊!”却见人伫立不动,不知为何那脸上晦暗不明,无由来地心上一气,转身往一旁的行囊里独自翻找,幸好此前他受伤,各式疗伤之物尽有,可惜此前这事不是他来做,都不认得,拿出一白玉小瓶,打开闻了闻,味不对,又给塞了回去。

    毫无预兆地,一双手自背后环抱将他嵌入怀中,惊得他迫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温热的气息自他颈侧一路传至心里,与如鼓的心跳一起令神思凝滞。算上被救出那次,这已是第二回被他抱了,若说此前是为救他不得已而为之,那么这次就真真正正地被抱住。

    那已是受伤的手臂依旧有力地环着腰际,还越收越紧,微微有些吃痛让仍处于混沌状态之人恢复一半清明,碍于那伤只能用手安抚似的拍了拍颤抖的双臂。

    松开双臂,背后之人即刻退了开去,低头道了一句:“抱歉,逾越了。”

    心上一慢,此前贺夕对他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尚不疑有它,那么如今这般亲密之举,会发生在两男子之间么?细想从前与他说过的话,一个念头油然而升。

    他转身正对贺夕,强压内心的不安及悸动,想来虽觉难为情,但又想确认,轻声地问了一句:“你,可有话要同我说?”

    贺夕抬起头来,些许的诧异,眸眼处遂又转为柔情,“你被困,我是真的怕又寻你不得,情之所至才有此唐突举动。”

    萧玖不确定这与自己所猜想的是否一致,加之他仍未从纷繁思绪中脱离,怔怔地问道:“不知这情是知己之情还是……”

    话既已说到这份上了,再隐藏其实也无甚用处,贺夕直接了当地说道:“自然是爱慕之情。”

    果真如此么?萧玖讶异于此时内心竟抗拒不多,更多的反倒是不知所措。其实他也感觉到了吧,此前在独处下就有过好几次的怀疑。他凝视着从贺夕眼眸中映衬出的自己双颊绯红,四目相触之下,终是以他先羞涩告终,遂而低下头道:“可我俩同为男子,这事如何能?”

    知晓他这会是其中一处芥蒂,贺夕并未给予他深究的时间,“很可惜,此事你我均不能更改,同样的心悦你,只因是你,这事也不曾变改。”

    无法看见萧玖此刻表情的贺夕,俯在他耳畔柔声问:“不知此生是否有幸可与君踏遍万里河山,历遍繁华俗世,此后暮鼓晨钟,一世共白首?”

    贺夕此番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却留萧玖独自一人思量,此前身旁他所识之人本就不多,对男女欢喜之事亦不会多想,那么断袖就更无从去想。承然对贺夕确是有倾佩之意,但此刻思绪已被搅得纷乱的他,根本分不清这里头究竟是否同样是恋慕之情。

    此时贺夕往前进了一步伸出手,他却选择往后退了一步,“我……知你意。”半抬眸凝视着他,又垂了下去,“此事容我再想想。”

    虽知这是其中可能会得到的答复,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手缓缓垂下,“好……你慢慢想,我等你。”

    “你的伤……”

    “我自己处理。”

    待他欲要转身离去,又添了一句:“当是不会太久。”

    贺夕淡然一笑,却写满了落寞,“待此事了结后,我再与你说。”

    ———————

    跑了好些时辰,仍未见人烟,更莫说是客栈了。此时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要赶夜路恐怕会有危险。贺夕隐约的察觉到一丝不对,距离下一处落脚点不应如此之远。他一下勒住了缰绳,马一声长啸。

    萧玖转头问道:“可是出问题了?”

    环视了一下周遭,是仍未走出的山林,远山升起袅袅雾霭,夜幕开始降临。贺夕低头看着萧玖,自袖中摸出一把赤红匕首,交到他手上,“这是炎阳,乌金打造,加了朱砂可诛邪破秽,若是再遇那邪秽,可保平安。且这短剑只伤邪物,伤不了人半分。”

    萧玖将匕首拿在手里,拔了出来,感觉与普通的剑并无不同,不禁感叹道:“还有如此奇特的宝物?”

    贺夕道:“这里有个传说,说是这位铸剑师傅的夫人为邪物侵扰许久,于是他寻得高人拿了这方,铸成了这剑,交与他夫人,方得那一刻魂归,可他夫人不堪被扰,又怕这怪伤着他人,终是以此剑自尽。铸剑师得知后,痛不欲生,亦随其后,共赴黄泉。奇就奇在,自染了两人的血以后,这剑似是着了灵,开了光,只杀邪物,再也不能伤人。”

    话音刚落,忽而一阵狂风袭来,眼被风尘迷住睁不开,萧玖侧着身子,幸得埋在贺夕怀中,倒替他挡下了不少妖风。

    这风虽来得怪异却转瞬即逝,风刚停,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泠然女声吟唱,那声音缠绵悱恻,又悲切幽怨,竟能让听者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只听她道:“三月三,陇头前,埋白骨,祭先祖,焚缎瑜,开虚空,迎寒客,奈何桥上遇,把命还……”

    听到此处,倒是听到些弦外之意,萧玖更是寻到那声自何来,压低了声:“有人出殡?”

    贺夕随着他凝视的目光望去,只见方才还是树林密布的前方,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身素缟的十数人。他们前三排举着丧幡,挑着白灯笼,中间四人扛着黝黑棺木,前后不住有人掩面而涕。可怪就怪在全然听不见哭声,只有那哀乐声伴随下的几句女声吟唱。他们二人与那行人相隔了约十丈远,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是何人在此出殡?

    何时出现在此?

    又出现了多久?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加之眼前这白衣执绋之人走得异常缓慢,根本不像正常人,此番诡异只透着一个道理——此地留不得!

    贺夕二话不说右手一拉缰绳,立即调转马头,马肚上一夹往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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